“真的?”郭大姐夫觉得自己的消息落后了。
为了讨好这个霸名在外的小舅子,他忙叫家丁又单封了两个红包,皆是二两一个。
“一个给小舅子未过门的媳妇,一个给即将出世的弟弟妹妹。”郭大姐夫也是个能人,这事儿做得挺上道的。
苏婉屏拉着林安心一路小跑过来,才站住脚,苏君扬就一人手里塞了个红包,笑眯眯地道:“今儿财神爷上门,来,来,来,甭客气,这是咱们大姐夫给的开门礼,待咱大姐三朝回门时,你们还有不错的见面礼可收呢,都拿好了。”
林安心睨了他一眼,这厮说这么大声,绝对是说给门外的郭大姐夫听的。
郭大姐夫在外头听得额际冒冷汗,亏得今日多准备了些散碎银子,又转身吩咐自己的随从,把这事给记下了。
“小舅子说得对,弟媳和三妹妹的见礼面,自然要厚重些方可。”
苏君扬痞气十足的笑了,又得意地朝林安心、苏婉屏眨眨眼,好似在向两人邀功,看他多能耐,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就帮两人在郭大姐夫跟前挂了号,这回,郭大姐夫的见面礼想不厚上三分都不行了。
林安心是头一次见到郭家的少爷,也就是苏婉容的夫君,长相清秀,算不上俊俏,但瞧他说话行事十分稳妥,怪不得苏阳江会看上他。
据苏君扬说,这位少爷姓郭名令修,听他说,郭家今年铺子生意不错,又入手新增了几个铺子,如今,镇上有一半的铺子及几个上好小院,皆是郭家的。
苏婉容的嫁妆,有二十八抬,这在乡里算是很高大上的了,最显眼的便是那百亩小庄子以及铺子陪嫁,在这十里八乡,怕是头一个给这么多的,压箱底的银子有二百两之多。
红盖头一遮,苏君扬这个弟弟便背着穿上新绣鞋的苏婉容,一步步朝大门口行去。
阳河县一带,都讲究新娘子离家至夫家这段路上,脚是不能沾地的,寓意干干净净的离家出嫁,清清白白的入夫家门。
娘家送嫁的,只有苏君扬与他的小伙伴们。
张玉兰也不曾哭得稀里哗啦,苏婉容临出门前,与父母别过,苏阳江到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与感概,张玉兰自怀孕后,像是换了个性子似的,人家的娘都是叮嘱自己即将出嫁的女儿,到了夫家要乖巧、听话,要孝顺公公、婆婆,不可与公婆顶嘴,不可
偏生到了她这里,嘴一张:“大闺女,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中自在,但也要尽可能的叫自己自在,可别啥事都憋在心里,啊,受了委屈就回娘家来住,我看谁敢拦着你!”
说这话时,眼尾往上挑,那个霸气侧漏,林安心大喊佩服,只是,这样说真的好吗?
苏阳江不以为意,搓着那两石球,乐呵呵地道:“大闺女,虽然你嫁去了郭家,以后要在郭家生活了,但这里永远是你的娘家,受了委屈只管回来告诉爹娘,老子到要看看,谁敢欺负了咱闺女去。”
林安心听得无词以对!
这样的霸气爹娘,哪个女儿家家不爱!莫说一对,就是来一打都能照单全收了。
琐呐吹得响,锣鼓震耳聋,苏家头回嫁女,就在这霸气的宣告中进行着,苏君扬坐在牛车上,垂头不语,大抵是舍不得自家大姐离家出嫁吧。
苏婉容的出嫁,让苏家所有人有所不适应,家中少了她的身影,好似缺了一大块。
好在,这样的日子,随着苏婉容三朝回门而有所改变。
郭令修的确很会来事儿,给苏婉屏、林安心的见面礼价值都差不多,一人一个玉佩、几匹绫罗,还有一盒子绢花、一对银绞丝镯,以及一些点心盒子。
苏君扬少不得要陪新出炉的大姐夫,苏婉容便回了西厢房,拉着林安心、苏婉屏说话。
林安心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眉眼间多了一丝娇媚,笑问:“婉姐姐,姐夫待你可好?郭家的人有没有欺负你?”
苏婉容先是脸颊生艳,后又翘起兰花指,食指轻点她脑门子,笑骂道:“你个小姑娘家家,知道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我怎不知,姐夫若心疼婉姐姐,事事体贴,那便算得上好姐夫,若是粗枝大意,不懂照顾你,我便要使法子磨磨他的性子,总要趁着你俩刚新婚,得把他的性子打磨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