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枭凤在草原上策马扬鞭,石猴儿在小河里,和他选定的坐骑斗法。那匹马也是邪门儿,踢人,咬人,甩尾巴抽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直到晚上,筋疲力尽的石猴儿,后面跟着精神抖擞的坐骑,双双展示着自己的成功与失败,一路萎靡,一路振奋的回到马场。直到把缰绳递给马场饲养员时,那匹马还给石猴儿来了个下马威,趁他转身没注意,那匹马闪电般的伸过头来,龇牙咧嘴对准他的肩膀张嘴就咬。石猴儿惊叫一声,远远的逃走了。
整个晚上,石猴儿都粘着枭凤,向他请教驯马的诀窍。枭凤耐心地告诉石猴儿:“马通人性,一匹成年的马相当于七八岁孩子的智力,你那匹马今天和你斗了一整天,其实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做点儿恶作剧而已”。
石猴儿道:“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驯马”?
枭凤故作神秘地一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石猴道:“好稀罕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枭凤在床上翻了个身道:“既然没什么了不起的,那就快些休息吧”。
石猴儿突然从床上坐起来道:“不成,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让那畜生明天不再攻击我呢”?
枭凤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道:“这些都是军马,你就是松开缰绳,它最多只是跑回马场来,你牵着缰绳不放手,它怎么和你交朋友”。
石猴儿道:“你这个坏人,为什么白天不告诉我这些”?
枭凤道:“白天你也没问我呀”。
按照枭凤的办法,那匹精通武艺的大马,不再拿石猴儿作为练习武艺的靶子,规规矩矩的和石猴儿做起朋友来。石猴有了新朋友,忘了老朋友,他不感谢枭凤对自己之恩,反倒记恨他昨夜卖关子之仇,欣然给自己心爱的坐骑,取了个孔雀的名字。
枭凤知道后,只是笑了笑,淡淡的道:“你胡说八道,让她知道了,看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石猴儿得意道:“那是十八个月以后的事了,现在她就是知道了,也打不到我”。这小子又用手抚摸着马头道:“好孔雀弟弟,等见到和你同名的那个母老虎,你就吭哧一口,保证吓得她不敢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面对石猴儿的挑衅,枭凤一笑而过,没和他计较。就在石猴儿认为自己扳回一局时,却发现枭凤倒背着双手,站在马场门口,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夜莺,出来接客”。
枭凤那匹马就四蹄蹬开,翻蹄亮掌的跑了过去。石猴也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奈何他的马充耳不闻,根本不理会石猴儿喊叫些什么。恼羞成怒的石猴儿偷偷从背后抽出马鞭,他的马立刻向他呲开了牙。
两个少年互相拿对方的心上人开涮,远在万里之外的孔雀和夜莺如果知道了,只怕真会马上飞过来兴师问罪。
等勘查队的其他成员完成了射击训练时,两个少年早就和自己的坐骑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有人曾试图把他们的马牵走,两匹马就把想入非非的家伙教训了一次,做了枭凤和石猴儿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
被教训的最惨的,就是那几个自以为是的男学生,专家和女学生们,没人计较马匹的好坏,只要老实听话就可以了。
勘查队中许多成员,对兵站为他们提供马匹表示质疑,都21世纪了,高铁都满地跑,还弄些中世纪的玩意儿让满腹经纶的现代大学生去学习,这不是开历史倒车吗?
周教授这时表现出他权威的一面,他告诉大家:“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要说是高铁,就是汽车都没法通行,只有这些中世纪的战马,才能胜任在帕米尔高原上的工作。我们今天辛苦一点,就是为了明天高铁能在高原上驰骋,如果谁觉得不能胜任以后的工作,现在可以选择离开勘查队,因为以后的日子更苦更累,现在选择退出,也不是懦夫的表现”。
勘查队员们没有人选择离开,他们把少的可怜的行囊背上肩头,又无比笨拙的跨上马背,满脸愁容的跟在周教授身后徐徐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