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蹄子,你胡说什么!这世间珍宝无数,就不能有相似的么?”苏姨娘指着君莫叫骂道,她故意咬重“相似”二字,旨在告诉众人,她戴的饰品与盈雪郡主的嫁妆不过是相似而已。
毕竟苏姨娘身为妾室,居然将夫人留给嫡女的嫁妆偷龙转凤,还当着老爷,老夫人的面揭发出来,还不得背上个贪婪刻薄之名?所以她绝对不能承认那头上戴的饰品,是从盈雪郡主的嫁妆里抠下来的。
顾浅歌在心中冷笑,脸上却装作有些畏惧地看了眼苏姨娘,咬了咬唇,深吸几口气站出来挡在君莫面前:“姨娘说物有相似,那你头上那支金镶玉嵌宝牡丹花头银脚簪上的红宝石,可有什么特殊记号?”
“这……这个……”苏姨娘显然不知道如何作答,支支吾吾了半天。
要是说有,记号的模样她又不清楚,但说没有,若那宝石要真有什么记号,就更加证明她在撒谎,不得不说,顾浅歌那小贱人真是狡猾,一句话就把她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顾浅歌疑惑地眨眨眼,纯真的眼眸闪过一丝讥讽。
苏姨娘心中暗恨,犹豫不决的神色落在旁人眼里,和做贼心虚并无两样,她愤懑地摘下发簪,送到顾浅歌面前:“我这簪子并没有什么记号,大小姐可以好好认一认,到底是不是属于盈雪郡主嫁妆里头的!”事已至此,无论簪子上的红宝石是不是出自盈雪郡主,她都不能退缩,不然坐实了觊觎夫人嫁妆的罪名,就足够让她在贵妇圈里抬不起头。
如今她只能祈祷,顾浅歌是在诈她……
顾浅歌接过簪子,低声吩咐君莫和夜夕几句,搬来一套精巧的工具,淡淡地扫了眼苏姨娘和顾倾颜,望着老夫人温和道:“祖母,要分辨这簪子上的珍宝是否出自母亲的嫁妆很简单,当初只要是入了平南王府册的饰品,工匠都会在上面做了个隐秘的记号,只要对着阳光或者月光照射,地上便会出现平南王府的家徽。”
家徽是百年望族的标志,整个楚国只有寥寥数家拥有这等荣誉,就算苏姨娘的父亲贵为国公之尊,也是根基尚浅,论家族声望怎么都比不上平南王府。
况且,苏姨娘想要取代盈雪郡主的位置,她当然要让祖母看看,这苏家和平南王府到底孰贵孰贱!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顾浅歌身上,只见她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取下簪子上的红宝石和旁边的白玉花瓣,领着众人走出院子,老夫人行动不便,使了福嬷嬷过去,苏姨娘和顾倾颜都是心情忐忑。
接近傍晚的阳光不算灿烂,顾浅歌让君莫和夜夕举着白玉花瓣,而她则拿起红宝石,对准阳光的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