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血的豹子,看上去就像略大些的野猫。”吕徽笑,捻一筷子肉搁在口中,满意地眯起了眼。
她话语中另有所指,单疏临听得明白。
“所以只能以熟肉诱之。”单疏临笑答。
稍动些脑子,就能知道皇后与吕徽不能共存。她所指的不下手只是时间问题。时间久了,她总会忍不住。
“天气好些,我想出去走走。”吕徽道,“总坐在太子府中,有些难受。”
虽说距离皇上下旨命她待在太子府里,才只有短短几日。
“好。”单疏临应道,“不过现在外头盯得紧,你最好不要出轿。”
吕徽点头应好,转眸看向旁边屈膝假寐的黑豹,弯出浅浅淡淡的笑容。
出不出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出门去选择一个合适的,让她顺眼的人。不然,她怎能送给皇后一份大礼?
嚼着口中鸭肉,吕徽方才那颗不安定的心总算稳了几分。
“好啊!”
有人推门进来,大步流星冲到桌前:“我就说,你们两个居然又背着我吃独食。”
应之问皱着眉,眼里的高兴却挡也挡不住。他在衣服上装模作样地擦了擦手,伸出两根手指便夹起一块鸭肉丢进口中。
皮酥肉嫩,津液生香。他叠声道:“还是子启兄合我意,知道西京只有漫山的焙鸭最合我胃口,我带走了,不客气了啊!”
说着,他就要捏起纸包一角,抱着离开。
“邬童。”吕徽倒也不拦他,只是淡淡开口,将地上伏着的那只毛色油亮的黑豹给唤了起来。
黑豹不紧不慢,起身以优雅步态站在门口,俨然不许应之问出去。它张口,错了错自己的尖牙。
应之问瞧着它锋利的牙齿,腿弯稍软。想想他还是放下纸包,乐呵呵地道:“玩笑,不过是个玩笑,干嘛这样认真?”
黑豹懒懒伏下,将尾巴贴在地面,又不动了。
“你今日没有出门看诊?”吕徽不欲与他说前事。
应之问不常留在府上,通常他给吕徽开下一日药方,叮嘱丫鬟在几时熬好给吕徽送去后,就会出府寻诊。像今日这样没有出门,着实少见。
“没。”应之问如风卷残云一般往口中塞肉,应道,“这几日小雨连绵,地上的路泥泞得很,我不愿出去,只在屋中调些药方。”
作为大夫,应之问有大夫的通病:爱洁,看不得一点污渍。要是让他踩一脚泥,简直比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还难过些。
吕徽笑着点头,看向单疏临,又瞧见后者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忍不住提醒道:“那你应该不知,应家最近忙着准备丧事罢?”
“和我又有......”应之问抬眸,嘴里含糊,“应家?谁的?”
吕徽笑:“天医,应之问的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