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打开,酒香味飘了出来。
乔玉妍拿着盖子,道:“我师父给的。我会酿酒也是师父教的,不过师父已经不在了,我家里人也不知道我有师父。”
叶辞渊:“……”怎么觉得媳妇在信口撒谎呢?
他凑近酒桶,用手掌当扇子扇了扇,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
叶辞渊不是好酒之人,可他认识一个喜欢喝酒的人,知道酒的好坏如何判断。他道:“这是好酒,一坛酒至少值上百两银子。酒是你酿的?还是你师父酿的?”
乔玉妍道:“我酿的。”
叶辞渊问:“你想卖掉这一坛酒?”
乔玉妍点了点头:“我家那情况你也晓得,他们不重视我,给我的嫁妆并不多。我要过日子,还要过好日子,没有钱是不行的。”
叶辞渊看了她一眼,“我能赚钱给你花。”
乔玉妍微笑:“那是你的钱,我不贪图你的钱。还是那句话,既然你认为这个家是我们的,赚钱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能让你一个人挑起家庭重担,你说是不是?”
有钱才有底气,她没钱,怎么在叶辞渊面前挺直腰杆?
她脸皮薄,做不来恃宠而骄的事情。
叶辞渊凝视着她的微笑,似乎知道她的从容大方从何处而来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颔首说道:“是。”
乔玉妍霎时笑了开来,这笑容像春天盛开的花一样好看,叶辞渊顿时心思一动,觉得答应她一年后圆房是个傻决定。媳妇这样可爱,能看不能碰,他真是太可怜了!
“那就明天去卖酒?”乔玉妍是个行动派,“你开垦菜园很辛苦,等我卖酒有了钱,我们就能请别人来干活了,自己不用卖力气,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也就是块菜地,用不着请别人来干活。”叶辞渊感觉到乔玉妍对自己的善意,心里甜滋滋的,“我干一个下午就能把活干完,倒是池塘……估计要挖两天才好。”
乔玉妍问他:“你要不要尝一尝我酿造的酒?”
叶辞渊摇头:“我不好酒。”他说,“我要去干活了。”
明天卖酒也好,瞧瞧媳妇身上这件衣服,半新不旧,她该穿更好的衣服。
想着应该给媳妇买新衣服和好看首饰,叶辞渊干劲十足地扛着锄头翻地去了。乔玉妍看了一会儿,去储物间找翻地的锄头。
没找到,家里就一个锄头。
好吧,不干活也好。
乔玉妍见到竹竿上晾晒着衣服,过去摸了摸,今天阳光灿烂,衣服已经晾干了。
她把衣服都收了拿回房间,将衣服放在床上,一件件地折叠起来。叠了两件自己的衣服,乔玉妍忽然看到自己贴身穿的衣物混在其中,想到衣服是叶辞渊洗的,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明天要早起洗衣服,就算早起起不来,今天晚上换衣服时也要把贴身穿的衣服洗了。让叶辞渊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给自己洗衣服太尴尬了。
乔玉妍下定决心。
对于叶辞渊的几件衣服,乔玉妍神色如常地叠起来,然后去开柜子。
柜子是新的,里面空荡荡的,只放着两三套衣服,衣服都是黑、蓝等深色,布料质地一般,摸起来有些粗糙。乔玉妍把叶辞渊的衣服放在柜子里,自己的衣服当然是放进自己的箱子里,没有占用叶辞渊的柜子。
说起来她也有个柜子,但那柜子太老旧了,乔玉妍不想用。
她来到堆着柜子的房间里,打开柜子看了看,一股尘封的味道扑面而来,伴着听起来有些刺耳的“咯吱咯吱”声,那是蛀木虫躲在制造柜子的木材里咬木头。柜子上了一层薄薄的漆,现在漆快掉光了,莫怪有蛀木虫钻进去。
改天有空了,还是把柜子还给梁小溪吧。
乔玉妍不觉得自己需要用到柜子,柜子是梁小溪的嫁妆,梁小溪大概对柜子有感情?
“叶家媳妇出来一下。”屋外传来村民的喊声,“叶家媳妇在家吗?在就应一声。”
“在的,我这就出来了,稍等一下。”乔玉妍记得叫她的村民是熟人,便从屋里走出来,那村民站在屋外面,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瞧。
乔玉妍问:“八叔,你有事吗?”
村民是姓乔的,和她一个宗族,跟她父亲乔大章一个辈分,村里人叫他都叫八叔。八叔的头脑很灵活,一张嘴很会说话,在县城给一家酒楼当伙计,在村子里称得上中等人家,已经娶了媳妇。
乔八叔看着不是很热情的乔玉妍,搓了搓手,笑道:“我还是叫你三侄女吧。三侄女昨个儿是大喜日子,我也去喝三侄女的喜酒了,三侄女的喜酒可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