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稍拨回到赵与芮攻城之前。
赵与莒和杨皇后沟通过“感情”之后,便被史弥远带到了赵扩的灵柩前举哀。
赵与莒站在赵扩的灵柩前,轻轻抚摸了灵柩。
没有像其他宗室子弟一样嚎啕大哭。
赵与莒只是面色沉沉,闭眼默哀。
史弥远一直在观察赵与莒的深情,让他奇怪的是,他竟然有些捉摸不透赵与莒的想法。
这是悲哀么?是愤怒么?还是即将登临高位的渴望?
史弥远不认为赵与莒面对皇位会毫无感觉,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抵抗住这等诱惑。
但赵与莒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赵与莒心道:“陛下,不,现在或许我该叫你一声‘父皇’么?”
“如你所料,史弥远想要独揽朝政,我和我的弟弟都在为这大宋的江山奋力一搏。”
“若你还能看到的话,请祝愿我们成功吧。”
赵与莒默哀完毕之后,便在宫使的带领下离开了大殿。
……
做出决定后的赵竑在家中静坐,仿佛那张牙舞爪的史相也没那么恐怖了。
现在的赵竑拥有着无尽的勇气。
很快,宫使来了,宫使让赵竑更衣进殿。
赵竑明白,关键时刻到了,他把秦亨带过来的软剑藏在了腰间,更衣后随着宫使进殿。
照例,他先到了灵堂给皇帝赵扩举哀,待得举哀结束之后,便可入宫。
入宫时,赵竑身边的侍卫都被拦住了。
赵竑皱眉道:“怎么,他们不能进殿么?”
守备士兵说道:“照例,皇子殿下请一人入宫,随从不得入内。”
赵竑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做。
史弥远派来了殿前都指挥使夏震迎接赵竑。
夏震行礼道:“殿下,前面的路由本官来带吧?”
赵竑嘴角一撇:也好,如此便麻烦夏大人了。”
夏震暗笑道:“你就在享受下被人尊敬的感觉吧,过了今日,你哭都哭不出来了。”
当然夏震表面毫无表情,带着赵竑来到了大殿上。
皇帝赵扩病逝,史弥远召集文武百官,听读遗诏。
赵竑进入到大殿时,夏震仍然把他引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赵竑故作疑惑道:“今日之事,我岂当仍在此位?”
夏震安抚道:“未宣读先帝诏命以前还应该在此,宣读以后才即位。”
赵竑故作愤愤之态,夏震接连好言劝慰。
一旁真德秀、魏了翁等重臣也都站在殿上,一言不发,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其实形势已经很明朗了,大家都知道皇位由谁来做,是他史弥远的一言堂了。
不过凡事总会有变数,真德秀已经隐隐听到了临安城外的喧闹之声,当是赵与芮重回临安了。
真德秀心中默念道:“赵公子,快点回来吧~要是不够及时的话,这大义名分可就轮不到你们兄弟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