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我的手儿瞧,就在眼前,唉,车又拐弯儿了,向西北角儿看,看到了吧,那片楼房的楼顶儿都露出来了!再爬五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如同向导,何燕指着不远的山林说。
小轿车驶出环行公路,进入矿工的生活区。这里车水马龙,象热闹的集市。车停后,沈秋梅、林涛、刘光,在何燕的带领下,在集市上绕了一圈这时的沈秋梅最注意的是那些收国库券牌子和服装摊儿的老板,可是没有一个秧入她的眼帘,是她没发现吗?但是当着何燕,沈秋梅把这些算计埋在心儿里,她高兴地问何燕:“去哪儿?”何燕爽快地说跟我走吧。几个人来到居委会的办公室,不大的屋子中靠墙边儿摆着一张三屉桌,桌上放着一个小闹钟,周围放着已把椅子,何燕拿出工作证,给一位中年女人看,另一位大妈也走过来,打头儿的女人接过来一瞧是银行的人,高兴得眉飞色舞。她说:“可把你们等来了,我早就得到通知,说是银行来人兑换国库券,这儿家家都有,可都是压箱子底儿,扒拉来扒拉去就不知道这些干什么用,听说能换钱谁也舍不得扔,本来嘛,那都是拿钱买的,当年政府要家家拿钱买,这是任务,不买不行,那就买吧,可是买了干什么用?谁都抓朦腾儿,那就在箱子里搁着呗。”
另一位大妈说:“可不吗!吃不能吃,花不能花,都想一下子变成钱能有个用项。呃,你们等着,我通知去,一会就回来。”这位大妈是居委会主任。说完扭头带着满睑笑容出了门,跑两步又回来。“哎,还是先换我的,我这儿有五百多块呢。”说着拉开抽屉取出,一张张地放在桌上。
“付多少利息?”沈秋梅的手拿着国库券一张张地数着,是想也是问,更是投石探底。这位主任不放心,看这位姑娘点完了,不放心也拿起来数一遍随口说:“什么钱不钱息不息的,只要换成钱就行了。老百姓吃盐买菜哪儿不要钱,儿子上大学的学费一次就拿54块,54块呀!真是刀子扎心,东张罗西借的怎么也凑不够。嘿,你们来的正好,这也算远水解了近渴,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这都是没想到的事呀。”
老太太的心愿像天上掉馅饼,这下子可落到嘴里了。何燕对沈秋梅的话心领神会,她是复核,那双飞快的小手,像水似的把500元钱流进大妈的手中。这位主任兴高采烈地拿到钱,跑到各住宅楼大显身手,一通吆喝,居民们听后翻箱倒柜地寻找,先找出来的,拿着一边往兜儿里掖一边跑往居委会,声怕去晚了兑不上。
四个人真的忙活起来,刘光站在付钱的沈秋梅后边,拥挤的时候,也到前边维持一下秩序,有何燕这位快手林涛所成了大闲人,他站在沈秋梅旁边,有时也帮助她整理一下。6万元的人民币在这块生活区,折腾了两个钟头就花得净光。时间到了,兑换的男女都退了场。但是沈秋梅不甘心,离离拉拉地又等了半个小时,真的没人再来了,这时的沈秋梅才看着桌上闹钟已是六点,问旁边的何燕该收了吧?何燕说差不多了收官。她的话干脆利落,三个人按着券别,分别清点完毕,在算盘上见了数儿,核对无误,这才把国库券装进提包。林涛和刘光护送着沈秋梅来到那辆“的士”跟前,几个人分别向居委会的主任握手道别,四个人上了车,在车上,一直帮忙的何燕拿到沈秋梅亲自交给她100元的劳务费,乐得她屁颠儿屁颠儿的,心里说这点钱在银行快够一年的奖金了。她向沈秋梅夸口:只要你们需要随时来电话,保证随叫随到。她哪知道,没有她同居委会那位大妈的联系,沈秋梅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她感谢何燕同她的大力协作,还有四个矿的生活区在等着她昵。
回到北京,没想到第二天问题就来了。沈秋梅算了算还要去五个矿的生活区,每个区就说5万吧,还得25万现金,而且时间不能推迟,一旦被城里的商贩得知这样的消息,这块绝好的肥肉就会被他们这些狗叼走,这可是一大笔的赚头。
问题是钱从哪儿来?找谁?急的沈秋梅可转了腰子!她想到开饭馆的莫胖子老板,但即刻暗暗摇头,觉得不行,远里没轻载,那可是25万,她撑不起,为了那几千块钱的国库券不能出手还转腰子呢!她不可能拿的出来。找那位看烟摊的梅萍?那是个老不正经女流氓,无事生非,再说,那是个好高骛远的高手,能看的起她沈秋梅?跟她张口,拉拉杂杂的,嘴里不定会吣出什么来?可不能在她面前丢那个人!尤其是那些寒碜话儿那是听不的。这两人都不行还能找谁呢?想来想去只有雷鸣了,他是个唯品,唯他不可,人贫志短马瘦毛长,处在这样的地步,是无奈,更是无话可言的,只好舍着脸皮,又来找雷鸣。
还像第一次那样,站在胡同口烟摊的仍然是梅萍,她像个门童,又像个门插棍儿,专给雷鸣把门的,是看家护院吗?说不清,反正离了她还不行,别人不知道,至少是她沈秋梅。
“啊,梅老板,你很亮呀!光芒四摄的,亮的人们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沈秋梅老远地充她叫道。走近一点再看,今天的梅萍打扮得即靓丽又十分得体。几个买烟人被她打发走之后,问渐渐走近的沈秋梅:你在说什么?想让雷鸣看的上你吗?我可是站岗把门儿的,是眼缘儿,只要我这关过的去,其他就没问题了。哼,你说我漂亮,当然了,漂亮不假,这可不是一日之寒,天天如此,这里的人对我的穿带早就习以为常了。你看大街上这么多人,哪个人路过我眼前不多看我两眼,回头客更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