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吃血之人(2 / 2)生与毒首页

王心玄看到如此场景,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能放弃,可是心里又有些矛盾,他忽然感谢这人的不杀之恩,又因为自己的玉剑被砍断面子难以为继,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站在土堆上发呆,心中百般无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发呆之时,那人转过头来,说:“你怎么还不走?我不想再次看到你,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并不是个坏人,但这不代表我待会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王心玄说道:“既然如此,大家也相识一场,何不做个朋友?”说完,他的额头缓缓流下汗水,他用袖子擦了下,又用右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这时的他更加矛盾,因为离开就代表着自己的面子没有了,自己曾在和田的比武大会中从没有输过,不过这一次,居然输给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他怕这人将自己的糗事宣扬了出去,他不知所谓,突然灵机一动,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何不和这人做个朋友,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口实,同时用友情作为牵制,那么就可以防范这样事情的发生。

只是那人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呵的一声,摘下自己的面具,别在自己的腰带上,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睁大眼睛看着王心玄说道:“王公子啊,你这是何必呢?我知道你是为了面子才出此下策,可这又何必为难自己呢?我也定不会和任何人说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你可以安心走了。”

王心玄听到这人称呼出自己的姓氏,更加变得疑惑起了,接着说:“慢着,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你难道早就认识我了?”“哈哈哈,王公子在和田岂不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当年你可雇过我押运过你的玉石货物到喀什葛尔的,你可曾知?”王心玄听到此人如此说,突然恍然大悟。

两年前,有一批玉石要运往喀什葛尔,可是对于玉竹山庄来说,从来没有需要人押送的习惯。然而,这时候已经不同以往,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没有人不会想着自己的财产,一车普通的玉石虽然不值多少钱,但是也是个不菲的收入,尤其对于现在这样的时期来说,尤为珍贵。

身穿白衣的王心玄坐在山庄门口,打量着来来去去的人们,山庄门口的街道本是一个小巴扎,人来人往,有的人卖着烤馕,有的人切着西瓜来吆喝,还有那烤羊肉,每当正午的时候,总有烤肉味道从街道中流窜到山庄之中,山庄中的下人们不免提了提神,凑到山庄门口撺掇其中一人悄悄卖几串回来吃,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可是,却在今天,这个巴扎已经没有往日的热闹,只有一家卖烤馕的还在,可早已没有往日的生气了,那烤馕坑旁的老板懒洋洋的伸着懒腰,本想吆喝着几句,却早已放弃,便想早早收摊。

只是他瞥见山庄门前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招募镖师,本就没什么生意,看到这告示却引起了他的兴趣,走到山庄门口和王心玄打起了招呼来,顺便拿了个烤馕招呼着王心玄,王心玄说:“古尔班大叔,今个怎么有闲心来找我闲聊啊?”古尔班大叔抖了抖手臂,说道:“甭提了,自从战乱以来,咱家就没什么收入了,你看看着巴扎现在连一个人都没有,之前的商贩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唉!”只见他将手中的馕饼掰成两半,递给了王心玄,说道:“来尝尝今天的,虽然没人买我的,但是我依然会继续我的事业,咱家一直以烤馕为生,才不能因为战乱就此荒废。”

王心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即使时局再怎么恶劣,我们也不能放弃希望,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古尔班大叔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啊,希望赶紧好起来吧,我这个买卖还能做,不然真的没法了。”随后,大口吞咽了口馕饼,端起手中的茶,一饮而下。

王心玄稍微吃了口,慢慢咀嚼着,品尝着里面的味道。“怎么着?今天的不好吃么?”王心玄说道:“古尔班大叔的馕怎么会不好吃,全和田都知道你的馕可数第一,只是现在有心事,难以放下,并没有什么心思。”

“哎呦,我说王公子啊,你居然还有心事,你看看我这般年纪也没什么想法,只想好好经营我这烤馕摊。”王心玄猛的吃了一口馕饼,说道:“你有所不知,这不现在时局纷飞,现在有人向我们订购了玉石,按说以往早就可以运送了去,可是现在,怕是运送了去,连钱款都收不回来。你说怎么办?”随后,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告示版上的招募布告。古尔班大叔看了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又用手端着下巴,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情确实很难,确实得招个镖师才行,不然没点办法。”

正当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押镖这事情,就交给我吧!”他们二人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那人灰头土脸,腰上别着短刀,头戴斗笠,右臂上缠着红色丝带,轻飘飘地向他们走了过来。还没等他们二人询问什么,只见他一把扯下了那招募公告。

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你放心,我必定按时送达。”王心玄有些不知所措,便问道:“不知阁下是?”那人说了句:“我本是驻马店人氏,因为得罪了当地豪绅,不得不离开家乡到外地讨口饭吃。”

旁边的古尔班大叔,有些好奇,“驻,驻马店是什么地方?不会是卖马的吧!”只见那人说道:“驻马店不过是个驿站而已。我姓曹,名红园,此事交给我一人就好,我定不辜负。”王心玄对于这个来路不明之人,并不是那么放心,想着如何推诿,考虑一下。

只见曹红园将背在身后的包囊拿下,扔到了地上,叮铃哐啷的一阵声响,从包囊的开口处散落出一地银子来,他双手叉腰,昂起头来说道:“这些银子的价值够你这玉石的价格了吧。我赚个差价,运到那边,我自然收那边人的银子不也一样。”王心玄思考了片刻,只觉得这也不亏,便让手下将一车的玉石从山庄中运出,与曹红园进行交割,只见曹红园一脚踏上马车,举起手里的皮鞭,窜了出去,还没等双方告别,早已消失在尘土之中。

“哈哈哈哈哈,这买卖值!”旁边的古尔班大叔,拍了拍手。可王心玄却高兴不起来,他思索着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他的背景是什么。

恍然大悟之间,原来在王心玄面前的这人是曹红园,就是那个被后来人称之为西域狂刀的人。大吃一惊间,“什么,你居然是曹红园!”“不错,正是我,当年我刚来到西域,为了讨口饭吃才做了这样的买卖。这买卖不光我和你交易过,我还和其他个样货色的人,贩卖个样物品的人交易过。我说实在,只是赚个邮费而已。”

就此,他们两人似乎拉近了些距离。刚才的打斗瞬间化作了浮云,互相的问好成为了常态。这一刻,他们二人感到海阔天空。

“曹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该不会一直做个游侠吧?”曹红园摘下自己的面具,面露苦涩,眼神中充满了空洞。“你想多了吧!我怎么会是个游侠,我可是正经的赏金猎人。”说完便从口袋中,拿出一份朝廷的海捕文书,上面写着:马唯利,济宁人士,此人放高利贷,为虎作伥,害人无数。济宁府衙赏白银200两通缉。

看完这个,王心玄恍然大悟,原来马唯利是朝廷的通缉犯。王心玄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光天化日之下,将其击杀。”

曹红园摇了摇头,说道:“没错,我的职业是赏金猎人。以此谋生,找到通缉犯,然后将他们绳之以法。”王心玄却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但是话说你怎么会来到西域呢?”曹红园叹了口气,说道:“在下本是驻马店人,家里以烤肉为生。谁知有天,有只盗匪,洗劫了咱家。我一气之下,便杀了那几个贼子。可是那贼子势力庞大,我也没法在家混了,那些人还派人追杀我。没有办法,只能来到西域这里了。到了西域,甭想找个差事做做,可不曾想贩卖烤肉,可是我的烤肉是中原做法,和这里大相径庭,索性作罢。”

王心玄笑道:”哈哈,这倒也是,咱们这里的人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烤的羊肉放点孜然就可下肚,畅爽。”这时夜色逐渐暗沉下来,两人在荒漠之中略显孤寂。”王兄,可曾想尝尝咱家的中原烤肉法,百闻不如一见,既然来到我这,就来好好款待下你。”

正当此时,王心玄的肚子也早已饿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心情不免高兴起来,直呼“正合我意,正和我意。哈哈!”在不远处的胡杨树下,有一群羊在休憩,旁边的牧羊人坐在石头上打着盹。只见曹红园跑了了过去,和那人侃侃而谈,不一会,就牵了一只绵羊来到了王心玄的边上。

王心玄打趣道:“曹兄,你这是使用了什么障眼法,让那牧羊人白白给了你一只羊的?”曹红园用手缓缓抚摸着那只羊的前额,那羊被撸的欲罢不能,眼睛微眯,一连咩咩咩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在此时,曹红园缓缓抽出自己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伴随着咩咩的声响,那羊就没了声音,血水从羊的脖子处流出,低落在了黄色的沙土之上,显得格外违和。

王心玄看到此景,不免有些惊颤。说道:“这你就不太地道了吧,既然要杀羊就来点痛快了,何必如此呢?”曹红园摇摇头,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羊在世的最后一刻都在享受,何来痛苦,死在快乐之中,总比死在痛苦之中好太多,我这叫让它不要太过痛苦了。”王心玄听到他如此说,只能作罢,只说道:“好吧,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杀羊的。”

这时东边出现一轮明月,这月明亮而又圆满。月关照射下,那绵羊被曹红用切成了一道口在,之间他将手指伸向那羊皮的开口处,一把扯下了那羊皮,那羊皮的毛色被月光照耀的发亮。他随手将那羊皮披到了自己的肩膀之上,问到:“心玄兄,这皮袄怎么样?”

王心玄耸了耸肩说道:“还不错吧!”曹红园见状有些不是尴尬的微笑,将那羊皮袄从肩头取下,扔到王心玄手里说道:“不如你试试。”王心玄说道:“试试就试试。”抖了抖那羊皮,一把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只是一股羊骚气扑面而来,熏的王心玄眉头一皱,丹凤眼呈现出一条线来。索性立刻脱了下来,扔到了沙土之中。

曹红用笑到:“城里人果然和我们沙漠之人不一样,我们都是与羊为伴,想必王公子对此场景也是不习惯。”王心玄看着沙土上的羊皮袄,笑着说道:“羊皮袄也没有这么穿的吧。这羊皮骚味太重,熏的我受不了。”

曹红园却说道:“这怎么能是羊骚味呢,这岂不就是羊的味道。换做是人,也有人的味道。羊也没有嫌弃放羊人的味道。”王心玄听到其如此说,也不好反驳,不想继续抬杠,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

只是这时两人早已挨饿,恨不得现在就抓块羊肉赶紧吃,可一想到还要切这羊,便觉着索然无味。于是,他们二人想起,不如直接烤全羊多方便。曹红用抽出自己腰间的短刀,在火上烤了烤,一刀捅进羊的肚子,顿时血水涌出,只见其黑虎掏心,将其内脏一并掏出。喊道:“王兄,帮我从房间里拿些面粉、盐、鸡蛋、胡椒粉、姜黄、孜然粉来。帮我把这些调料调成糊状。”

不一会,王心玄拿着盛着糊状的混和调味料的坛子放在了那羊的旁边,曹红用洗净了双手,用手取了坛子中的调味料均匀的涂抹在了那羊的全身。然后从旁边的胡杨林中取了长条的木棍,将羊从头穿到尾。放在了屋子旁的馕坑当中,他熟练的将炕口盖严,生了一把火,顿时香味扑鼻。只是曹红用不离一步,在馕坑旁边看着,不是翻动几下。

王心玄拍了拍手,说道:“厉害,果然是在沙漠里生活久了,烤全羊也不再话下。”不一会,曹红园将烤全羊从馕坑中拿出,放在了架子上。他拿起短刀削掉一块嫩肉,大口咀嚼起来,真是好吃,入口即化,鲜嫩多汁。在一旁的王心玄,顿时沉醉在此等美味之中,不能自拔,大口吃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这羊就剩下了骨架。早已坐在一旁的大黄摇了摇尾巴,不时舔着舌头。曹红园摆了摆手,那狗子立马会意,一个跟头栽进了那骨架中,随口填满了骨头,跑向不远处的河边,用爪子挖好了坑,将骨头埋了进去,留下一根骨头慢慢的舔着。

这时的月亮早已升到了正中央,不禁让王心玄随口说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缺了点酒啊。”曹红园说道:“酒好说,咱这里不缺酒。”只见其走到房屋门口两尺之处,挖了挖脚下的土,一坛陈年老酒就此出土。二人举杯共饮。

王心玄看着这月关,问到:“曹兄,想家否?”顿时,曹红园眼中有些泛光。说道:“怎能不想,尔来离开家已经8年了,还不知家乡怎样。”

王心玄叹了口气说道:“唉,确实,难道你没有想回去吗?”曹红园顿时有些失落,淡淡的说道:“家里早已没人了,早已无家可归。”看到如此场景,王心玄有些感触,不想接着问下去,只有淡淡的惆怅在空气中弥漫。

曹红园这时却好奇问道:“话说王兄,你家怎么会在和田的,看样子你们也早已在西域待了很久了。”王心玄说道:“不错,正是如此。当年先祖是明朝后人,在史可法手下为将,当年和史可法一同在扬州抵御满清鞑子,可惜兵败,那鞑子尽然屠了扬州城,先祖忍不下这口气,不想剃发易服,看到中原已经没了地方可待了,随后来到西域,找了片人烟稀少的地方为家。说起来,也是可恨。不得不说,这辫子发型真丑。”

曹红园听到这话,感慨道:“哈哈哈,这说的没错,我来到西域,第一件事就剪了这辫子,这辫子既丑,也不方便,就是奴役在身体上的枷锁。不过看来家家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往和经历。来,干了这杯酒。“他们二人一饮而下,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惆怅有时是种特别的情感,着实有些让人不太畅爽。但是,这种情绪又需要过渡,逐渐将这种情绪发泄出来才行。这个时候,这个场景就恰恰好,王心玄和曹红园喝着小酒,交谈着过往的事物,早已积累在他们心中的惆怅终于有处发泄,他们终于可以把内心中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曹红园大口喝了口酒,叹了口气说道,“唉,惆怅啊,我自从离开家乡之后,就剩下我一人在外漂泊,已经四海为家了,毫无挂念。内心空空,之所以做这赏金猎人的职业也不过是想填补内心中的空虚之感。反正,也一无所有,无所挂念。真恨不得,在下次追击敌人的时候,被敌人一命呜呼了可好。”

王心玄听到这里也不免有些感慨,说道:“唉,是啊,确实惆怅啊,世界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是没有挂念了。内心空空如也,也不知人生为何。”曹红园接着说:“可不是嘛,人本来该有些追求,可是现在一无所有,也无所追求,又当如何呢?我只是一天过一天就好,也不抱任何希望。”

王心玄说道:“唉,就如此吧。每个人都有惆怅的时候。”这时曹红园转过头看向王心玄,说道:“非也、非也,王公子这么能有惆怅的时候呢,你有家,又有产业,比起我来好几百倍,何愁之有呢?”王心玄摇摇头,说道:“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何尝不是,对我而已,最大的希望就是离开这玉竹山庄,从此再也不回来,去找寻自己的事业,才是我最大的希望。”

曹红园听到这里,眯着双眼,两颊早已通红,微微笑到,说道:“来,哥们,咱们干了这杯。”他们两人痛饮而下,直呼痛快。曹红园接着问道:“为何王兄想要开创自己的事业,不想继承家业呢?”王心玄望了望远方说道:“因为我对这玉石压根没有什么兴趣。可家父却让我继承如此之事业,岂不是让我倍感无奈!”

曹红园听完,有些会意,便说:“何尝不是如此呢,人各有志,强迫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这样的人生没有意义。”王心玄听到他如此说道,感到欣慰。“可是既然你有自己的志向,你的志向又是什么呢?”

王心玄抬头看了眼空中的明月,闭上眼睛说道:“我想不受任何限制的生活,凭着自己的本心而活。这就足够了,并不是什么所谓要做什么事情而已,就如徐霞客一样,去浏览大川世界。我其实想了解探索这世间的奥秘,了解这宇宙的奥秘。更近一步说,就是想去外面的世界冒险,我不想过这种牵线木偶般的生活,我的人生被人安排这种,我想去寻找我真正的人生方向而已。”说完这话,王心玄便向东方抱拳行礼。

他接着说道:“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方向,但是最起码离开那个山庄就是我最正确的选择。至少我已经迈出探索的第一步了,没有人一开撕就会知道自己的人生要做些什么,也只有在探索中才会发掘。但我内心中总有个方向在指引着我,那就是去彻底了解这宇宙的奥秘。所以,借着这次玉石盛会的契机,我就出来了。总算有机会去探索了。”

旁边的曹红园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不过这玉石盛会是什么呢?怎么你就出来了呢?”王心玄叹了口气,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曹红园,曹红园这才恍然大悟。

“哈哈哈,原来如此啊,王兄活的可真是潇洒洒脱,有如此之心境,甚是佩服!”曹红园举起酒杯一抿而下。只是,旁边的王心玄稍稍放下手中的酒杯,望了望远处。只说道:“真是惬意啊!”这时他们二人作罢,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旁边的沙漠中的戏水,缓缓向东流去,不免有些伤感。月亮也逐渐伴随的水流向着东方缓缓而行,似乎有意远离他们。

“对了,你怎么会来到喀什葛尔,你来这里干什么?”曹红园突然问道。王心玄说道:“我受了三大山庄所托,要去阿克苏找朝廷的使者。”随后,王心玄将3打山庄的故事讲了一遍。

曹红园头一歪,倒在了旁边倒下的胡杨树旁,开始了憨憨大睡。王心玄困意使然,只是感觉睡在这沙土堆之上着实有些不习惯,便缓缓起身,看看附近有没有个安身之所。只是周围四处荒芜,在沙漠地带,只有远处的胡杨林似乎还可以安歇。王心玄便向那胡杨林中走去,那胡杨林并不密集,实际上只在沙漠溪水的边缘坐落几棵胡杨树而已,还有一部分早已倒塌,横躺在静静的溪水之中。

王心玄看到那倒在溪水中的胡杨树,感觉确实不错,便躺在了这树上。下面的溪水之声可可动人,足以使人感到安祥,不知不觉间他缓缓进入了梦乡当中。一天的疲累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他瞬间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