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 名扬(1 / 2)暴君毒妃:夫人请矜持首页

“你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姑娘。”

“活得时间短不代表接触的事情少,我自幼丧母,能活到如今,可是不易呢。”

听到时童这句话,她身后的时婉没有来的有些惊惧,可想了想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了跟二姐姐在同一条线上,那她便不需要害怕。倒是大姐姐

时婉的目光又忍不住投射过去,突兀地笑了笑。

李若似乎有所启发,再没有说些什么。

未久,同李若交好的几位小姐也都慢慢的试图过来,可他们刚一接近,时童便拉着时婉的手站了起来,“你的朋友来寻你了。”

“不需要引荐么?你不是说多个朋友”

“求精不求多。”

李若愕然。

时童这头刚离开,那边就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喊声,一众人连连跪下,而时童则是拉着时婉,巧妙地躲开了这一次群跪的活动。

“皇上来了,二姐姐我们就这么走开,恐怕不好吧。”

“这是后院女眷待的地方,他们待不久,最多之后会留下沁妃娘娘或者公主。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子,纵然皇帝有心,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我们就在这儿等一会便好。”

时婉“啊”“哦”的,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说起来,她倒是对皇上长什么样子挺好奇的。

“朕听闻今日官道之上有人滋事,诸位可都平安啊。”

“回皇上话,都平安。”

“那便好,开春之际就有人闹事,可有查明。”

“皇上。”

好巧不巧,弥嘉誉出院子另一个入口走来,因而隔地远,倒也无妨,他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形来到皇上的跟前,“臣,恰好在。”

“是弥公子!”

“弥公子也来了!”

“肃静!”

弥嘉誉皱皱眉头,好在大太监及时止住了一众花痴女的骚动。

“哦?说说看。”

“此事,因时家而起,现已交付京都知府胡唯材。”

“时家?怀化将军可知情”

弥嘉誉又是一个拱手,“据说,乃是时家嫡女在府上责罚一位婢女过重,导致那婢女身亡,其家人心有郁结才拦路喊冤。”

“婢女?”皇帝皱了皱眉,“犯了何等大错,要责罚至死,时家嫡女可在!上前来回话。”

“二姐姐!皇上传你呢。”

“嘘,待着。”时童严厉地呵斥了时婉一声,时婉连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皇上,民女时盼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是?”

时盼头不抬起,声音却有加大了一分,“民女乃是怀化将军的长女,时盼。”

“你妹妹呢?”

“妹妹许是内急,想必片刻就回。”

皇帝挑挑眉,真是会挑时候急啊,“无妨,你来说说此事,同为时府小姐,你想必也清楚。”

“遵旨。当日”

时盼将自己所知一一诉说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和添加,这般一说,那婢女之死虽蹊跷,可明显是有人蓄意栽赃到时童的头上。

皇上眯了眯眼睛,久久未有回应。

时盼就这么跪在地上。

一刻钟的时间,时童让时婉混进人群里去,自己则是端着手,一步步走到了时盼的身边,“民女时童见过皇上。”

“你来了。”

时童生的模样较之时盼更是清丽,虽年纪尚却已经能够看出她长开之后的倾城。

“上前来。”皇帝声音有些低沉,这边是圣心那位天师所推测的天命之女,确实不错,不惊不惧不慌不乱的。

时童上前三步,又是一跪。

“今日之事,你可有何交代?”

“回皇上,婢女之死蹊跷,民女力薄无能探查原委,此事发生之日,时府已经递交公文给了京都知府胡大人,只是日子久过,始终无法查明真相。如今,婢女家人前来控告民女也是因爱女心切,民女已经同胡大人已经那婢女的家人保证过,明日开堂,必将此事一查到底,不管是为死去的婢女平怨,还是为还民女清白。”

时童字字句句没有一丝一毫的哀怨,或者因蒙受不白之冤而郁结气愤,她的语气,一直都平缓地好似方才的时盼,只是时盼在说旁人的故事,而时童所说的却是自己。

她当清楚,一个字错,那她也有可能不用等到明日。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人陷害?”

“民女并无此意。”

皇上蹙眉,“那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

“皇上,是想在此给民女定个罪名么?”

“放肆。”

“皇上赎罪。”

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场面静的有些可怕,后院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前院,时博后有些慌忙,可他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

“朕问你,你是否被人陷害。”

“回皇上话,此时此刻,民女并无被定罪,便一直是清白的,故而,无陷害一说。”

“那你所说的还你清白,是何意。”

“明日开堂,民女便是戴罪之身,因此又有了清白一说。”

今日,她是无罪之人,便是清白。

明日,她是戴罪之人,便要清白。

皇上冷笑,在圣驾面前卖弄文字,胆大妄为,“那朕今日,便来还那死去婢女一个清白。”

“皇上是想要受审此案么?”弥少护微微躬身。

“嗯。”

弥少护的面色在夜色的掩护下,微微一笑,“回皇上,您方才也从时家大小姐的叙述中得知了当日臣也在场,不妨,听听臣的说法。”

“说来。”对于五弦少护,皇帝与其说器重不如说是忌惮,当年他任命圣心裴沂为国师之时,就已经让暮云洲五弦寒了心,若这一层面的关系再断掉,那他所能够仰仗的,除却圣心再无其他,这个平衡一旦打破,裴沂不日就能够代替自己,在暮云洲肆意妄为!

“当日臣到之时,听闻时府二夫人在那里叫喊着,她是毒女就是她毒死的这个她,便是童小姐,可臣与童小姐相识至今,未曾有过被毒的经历,这一点臣过于好奇,因而,深入调查了一番。”

在场的人在听到“毒女”两个字的时候,都有些震惊,包括跪在时童身边的时盼。

“弥少护是什么意思。”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问时童。

时童摇摇头,低声说道:“兴许,是在救我们。”

“我们?”

“时府。”

时盼不理解,但此时也不好有过多的动作。

“查的如何?”

“臣虽然没有查到那婢女的死因,不过查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关于童小姐的身份”

“哦?她还有什么身份。”皇上的目光变得有些森冷,弥嘉誉要坏事可他此时已经拦截不住了,五弦要查一位百草少巫祝,易如反掌,但他不想时童身份公开地如此之快,他再三交代裴沂,难不成!

皇帝似乎想到了一个让他胆寒的局面,圣心与五弦结盟,那暮云洲还有皇室的位子?

“不如时小姐自己来说上一说。”

时童勾唇,“弥少护既然已经查明,何必再卖关子。”

“如此,得罪了。”弥嘉誉对着时童微微抱拳,“时小姐乃是”

“她是我嵘凤下一任神医,更是百草下一任的少巫祝。”

场内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无论谁听这个声音都极为陌生,除却时童。

来人从正门缓步而来,背后是一片阴影,身前有左右护卫开道,细看之下,似乎还是个孩子,可这个孩子脚步沉稳,想来身份非同。

“嵘凤太子,嵘凤凉雾王,前来觐见。”

觐见?

墨旸刮了一眼传报的太监,那太监的尾音突然一收,吓得咽了咽口水。

广袖玄裳,翠玉发冠以及发钗将头发固起,鬓角丝丝分明,勾勒出了他的脸轮廓来,狭长丹凤,鼻若悬梁,唇红齿白,瞧得见稚嫩,但更看得见他未来的俊朗非凡。

皇帝并不意外,甚至于直接起身上前去迎他。

“今年开春迎得嵘凤太子与”可当看到墨旸身边之人的时候,皇帝的情绪,并不是那么容易由得自己控制,这个人的出现,兴许会给那个女人带来麻烦,但

他自私地觉得,如今的裴沂,需要一点教训了。

“凉雾王爷。”

“见过暮云洲主。”墨旸和墨闳韫都是略微颔首,表示尊重。

皇帝没有介意,这是约定俗成的礼,“二位请上座。”

墨旸点头,先墨闳韫一步走上前,要经过时童身边时,脚步一顿,“让你早去嵘凤你非不去,如今在此地受辱。”

时童朝着地面的脸上神色有些多彩,还是转了个跪拜方向对着墨旸道:“民女谢殿下怜悯。”

“皇上,今夜乃是春宴,可不能因一个小小的婢女,就失了开春之机啊。”沁妃这会子凑过来,微微低头瞧了墨旸一样,话语绵软娇媚。

皇上为难地看了看时童和时盼,突然哈哈哈笑起来,“时童,与你妹妹起来吧。既然是百草下任少巫祝,为何久不上报。”

时童刚起身,墨旸便对着身边的侍女示意,两位侍女一左一右护在时童身侧,将人引向墨旸侧身后位,“洲主莫怪,昔日老神医带着他徒儿来嵘凤之时,本宫也曾多次挽留,可时童言说年纪尚且”墨旸瞧了瞧时盼,“家中有亲人时机未到。”

时童低着头站在墨旸身后的样子,就像是已经确认了自己的阵营。

皇上冷了冷神色,“太子赴我暮云洲春宴,难不成,是为了时童?”

“原只是代老神医来给他的爱徒送个压岁钱。”

压岁钱,时童嘴角翘起,这个连一株草都不肯给自己带走的太子,还会来送压岁钱。

时盼跟时家人汇合,他们自然也已经听到了关于时童身份的字字句句。

“母亲。”

“没事,盼儿。”

葛馨怜只觉得惊惧,她是少巫祝,是那个代代出神医的门派的下一任少巫祝。也就是说,暮云洲在位的神医是她的师叔或者师伯。

难怪,难怪府上多次毒死人都被神医一句带过!

“盼儿,若她仍旧留在暮云洲,留在时府,切记切记,莫要再去招惹!”

她不是毒女,但她身后有一个葛馨怜和时盼无论如何都无妨匹及的门派,百草,而她时童会成为嵘凤国下一位神医,说大不大,但绝对不小。

神医主责君主,储君的身体,保他们福寿绵长,他的存在便是帝王寿命的存在。

“娘。”时盼没有答应下来,只是用自己的手握着她母亲的手,让她心安。

“盼儿,不行的。”

“娘,你忘了,天下有九门,时童不过是一个区区百草,暮云洲之境除却百草,还有五弦,圣心,甚至于墓归。”

“盼儿!”葛馨怜不可思议地瞧着自己女儿,“你何时”

时盼面露不甘地看着时童的背影,“娘,女儿不小了。”

母女两陷入了沉默,他们的对话,被时婉一清二楚地听了去,时婉很是惊愕,这母女两把自己当做是空气么?居然毫不忌讳地就在那里讨论为了不被发现,时婉索性偷偷地移开了身形,来到距离时童较为近的位子。

小宝瞧见时婉的时候,连连上前,“婉儿小姐。”

“啊,小宝。”

“嗯,等会奴婢会随您左右,你安心。”

时婉目光透亮,微笑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到。”

皇帝与墨旸二人似乎都不肯落去下风,弥嘉誉叹了口气看了看低头装死的时童,恨不得自己也一头撞柱子上去就这么算了。

“墨少主。”

“弥少护。”

二人的问候方式更加江湖些,两人都是如玉般的人儿,这会子一交锋,在场不少的女子都快尖叫了出来。

少主?

皇上给弥嘉誉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弥嘉誉这才摊手指着墨旸,“嵘凤太子的另一重身份乃是斗者,魄脉一门,的少主。”

“什么!”此话一出,纵然有皇帝在,大家都已经再按捺不住心里的各种话语。

皇上没有阻止,他也没有来得及阻止,只是静默地站着,他会不知道么?他自然知道,可就今日而言,公开时童的身份已经打乱他所有的计划了,再加上一个嵘凤的太子来搅稀泥。

“哈哈哈,果真英雄出少年啊,好好好,既如此,想来人已经到齐,今日乃是春宴,又为迎接嵘凤太子到来,来人,上宴席!”

宫人早已经在一旁候了许久,这会子一个个搬桌凳拿饭前点心,端茶水的通通出来,花园再度拥挤,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如同流水,下一瞬间,众人身前已经摆好了一切。

“来,朕先敬太子一杯,祝两国,永结盟好。”

“多谢洲主。”

此间谈话,凉雾王自始至终都未曾说一个字,他的目光在搜寻,可最后并没有瞧见那人。

“太子,这后院乃是女眷之地,不如我们去前院,如何?”

“请。”

皇上带着男子们离开,时童的案子被谈起,被审查,此时又被放下,又过去。

弥嘉誉在皇上耳边说了几句,匆忙来到时童的跟前,“嵘凤太子之事也是你的安排。”

“不是。”时童笑答。

“如此就好,明日开堂,皇上会亲自前往。”

“想必太子也不会缺席。”时童又笑。

弥嘉誉咬牙切齿,“既然一切有所安排,又何必让我多此一举。”

“你不作为,便是无作为。”时童突然不笑了,“那位娘娘态度如何?”

“隔岸观火。”

“呵。”

沁妃以今日女主人的身份留在了后院,坐在她的上位,美目流盼,触及到时童之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读到了时童的唇语,了然地飘开了自己的目光。

“我先去前院了。”

“嗯。”

弥嘉誉离开许久之后,一众女子皆是想要凑上来,可时童面色清冷,归入到了时家的桌上,人未坐满,但也无人敢再坐过来。

“我可以坐着么?”李若倒是仍旧那般态度,但多多少少有些惊愕,惊愕之中又带着理所当然。

时婉紧紧地跟着时童,方才就已经有不少人刻意上前来问自己一些问题,好在小宝机警。

“嗯。你家的桌子呢?”

“我家人多,你家清净。”

时童白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折腾了一晚上,她已然有些饿了。

“你是少巫祝?”

“嗯。”

“你才十岁吧。”李若的口气还是极为感叹。

时童吃着东西点了点头。

“娘娘,那丫头方才说隔岸观火,是个什么意思。”沁妃身边的奴婢倒酒之时,冷声问道。

沁妃不理,端起了酒杯自饮,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有此心计,让她很是意外,如今嵘凤太子成了她的主子,那么纵然她跟裴沂联手暂时也掀不起风浪了,隔岸观火是她的警告。

哎呀,被一个十岁的毛娃娃给警告了,呵,当墓归是吃素的么?

“娘娘若是不说,奴便将此事上报。”

“你去吧,去了便别回来了。”沁妃放下酒盏,“多得是人想爬上皇帝的龙床,我随便想个法子让她名正言顺也比你当替身来的吸引人,是么,诸位。”

这个诸位,问的是她身边所有的女婢。

果然,那倒酒的女婢直起身子的时候,所有人都露出了讥讽神色。

“别以为自己爬个床就了不得了,没有红莲,说不定下一具尸人便是你了。墓归从不稀罕人命。”

“是了,老实本分些,好歹还有口饭吃,还有条命能够活。”

红莲嘴角一斜,已经懒得去搭理那爬床的女婢。

今年的春宴尤为精彩,除却时童的这一场闹剧,暮云洲还迎来了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