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石:人生就像住在山洞里,那就是黑洞,无法穿越的牢笼。
[1]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梦?”
黑衣青年有点意识时,全身乏力,迷迷糊糊之中有些清醒。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不敢睁开眼睛,在半眯着的眼睛里,周围的气氛十分怪异,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过了很久,他感觉腰快断了,疼痛无比,这让他完全清醒过来。
他终于慢慢睁开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四周一片漆黑,黑暗的墙厚实无比,把他包裹起来。
他呼吸紧促,快喘不过气来。
他动了动手脚,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他感到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就像处在深不见底的黑暗地府里。
“我到底在哪里?”他摸摸自己睡觉的“床”,居然硬梆梆的是石头,坚硬而有些潮湿。
他几乎要惊叫起来,才知道腰酸背痛的真正原因。
“我被绑架了?”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以前发生的事情他都忘了。
一切的记忆都停留于此,“我是谁?”黑衣青年慌张到了极点。
[2]
坐在石床上很久,他决定下床去探索自己的环境。
他摸索着朝四个方向走去,左右两方很快就触碰到不规整的墙壁,其他两个方向却无处触碰的任何东西。
“山洞?哪里的山洞?我怎么来的这里?……”一阵静默,黑衣青年觉得需要赶快回去,抹到石床,不要走丢了。
“我是谁?”黑衣青年觉得好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不已经走丢了吗?
“不可能!我在哪里?”黑衣青年脑中一万个为什么一一快速闪过,内心十分害怕,以为到了异域的空间里。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躺在哪里?为什么躺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之前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他想到了时空穿越,想到了另一个世界……
过了很久,他摸到了“石床”,摸到了铺在上面的干草,瘫软地坐了上去。
他突然惊悚地坐起来,用力地掐自己地大腿,“哎哟!”
刺心的痛让他快速地滑下了“石床”,在地上乱蹦。
脚下全是乱石,他站立不稳,差点倒在地上,东晃一下西晃一下,用力地找着平衡,终于稳住了身体。
“嚯——,嚯……”他对着手指,吹着长气,努力控制着大腿的疼痛。
站住的瞬间,他努力静下心来……“山洞”的最深处传来“叮咚”“叮咚”的声音。
这是山洞?才这么黑?这是哪里……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他再次定定神,揉揉眼睛,但仍然辨不清迈步的方向。
…………
[3]
黑衣青年大脑依然一片空白,他摸着石板床边沿,努力地坐上去,他心中满是疑惑。
他想努力记起什么?搜索大脑里哪怕一丁点的记忆!
慢慢地,他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出月夜、田埂、泥地、稻田和火把……
“刚刚离世的母亲,满地的纸屑,不离身的蓝色背包……官沟的池塘,飞起的野鸭子……”
“我的背包呢?”黑衣青年似乎想起了很多,他摸遍了石床,没有看到自己的背包。
他完全慌了起来,这个背包藏着他离家出走的全部秘密呢!
他努力回忆,背包如何丢掉的,也没有任何印象。
他此时感到一阵惊悚,突然想站起来,腿有些酸,头有些胀痛,又一下子坐下去。
坐下去的地方有些干草,下面应该是一块大石头。
他开始用手摸了摸,真的是石头,石板的边沿有些潮湿,草却是干的。
“真好笑,不是刚刚摸过吗?是石头床,铺上了干草。”
黑衣青年突然觉得自己很聪明,终于想起铺上干草一定是把自己带到山洞的人。
因为,山洞长年累月晒不到太阳,有干草也早已湿润不堪、无法睡人了。
[4]
无数的疑惑在心间一闪而过。他脑中的各种记忆开始恢复,翻越陡石梯?土坎边的渠沟?玉皇庙山下?情人山洞?雷雨夜?逃婚的新娘?……
尤其是,昨晚先躲避抓捕自己的家人,又在翻越陡石梯时看见一个白影,突然倒进土坎下的小沟渠里。
“一个白影?倒在有水的沟渠里?……”
“我的衣服怎么是干的?”
黑衣青年完全无语了。他突然感觉身上穿着的不是自己的衣服,明显是紧绷绷的。
他再用手仔细地摸、拉、拽,明显比自己的衣服小不只一号。
他再摸摸纽扣,怎么在左边?是女人的衣服?
“妈呀!哪个女人的衣服?一个女人给自己换了衣服?”
他开始紧绷着脸,透过长裤去摸内裤,紧身的内裤也根本不是自己的……羞赧的脸燃烧着羞涩和紧张。
“我的衣服呢?”他趟下石床,沿着周围去摸索,什么都没有。
再次摸到洞壁,他才确定这是一座山洞。他再次笑了,“自己不是刚刚确认过吗,这就是一个山洞!”
他努力回忆着,很久之前在陡石梯撞上逃婚的新娘,他们在雷雨夜逃到的山洞?
他顺着叮咚的泉水声的方向,往前探索,没有一点光亮,地上堆满了乱石,高低不平,他多次摔倒在地。
越往前走,离泉水声越来越近,光线也越来越黑了,快要把人包裹起来。
他感觉空气也越来越稀薄,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赶快往回走!不能再往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