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予晨打开白芍送给他的纸条，上面没写什么奇怪的话。

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见字如晤。

林灵心里痒痒的，也想看纸条，但她克制住了自己，没有仗着功夫，把身体倾斜过去。

“写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

何予晨把纸条递给林灵。

林灵眉头一皱。

老实说，这四个字她认识，但又感觉不认识。

白芍明明和何予晨没分开几天，写个“见字如晤”这种话给他干嘛。好像他们很久没见了似的。

林灵本来以为白芍会写一些更直白的东西。

比如：我想见你。

或者：原来公子还记得白芍，之类的。

“什么意思？”

林灵指着纸条，直接了当地问何予晨。

何予晨解释道：“她大概是想说：你还记得我就够了。”

林灵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读不出这层意思？”

“因为她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才写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见字如晤’。”

“她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因为你知道了，就会像现在这样问我，问清楚了还会生气。”

林灵下意识地说：“我怎么会生气……”

这话未说完，她便想明白了。

白芍回信给何予晨这行为本身，就代表她想继续和何予晨联系。若不然，大可以收信，帮他办事，但不回复。

而她不但回复了，还回复的是一个比较正式，但又相当暧昧的词汇。“见信如晤”，一般只有关系极近的人才会用。但如果细究，她又没写其他内容，找不出她的错处。

既让看信的旁人没话说，又贴心地帮何予晨避免了来自其他人的纠纷。

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体贴。

林灵轻捏拳头。

这女人！

何予晨瞧着林灵，笑道：“看，我说什么，你只要想明白了，肯定会生气。”

“她真有心机。”

“在这种地方生活，若真是小白兔，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林灵撅起嘴，不满道：“你倒是很会同情她嘛。”

“同情她自然是有，不过也仅此而已。你看，我把信和她的想法都告诉你了，这还不能证明我的心意吗？”

林灵挺了挺胸背，特别害怕旁人的目光落在她和何予晨这里。

她小声道：“你有什么心意？”

何予晨面目严肃：“我对师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林灵俏脸一红，水汪汪的眼眸看向别处，小声嘟囔道：“你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别人如何想，我不在乎，只要师姐相信我的忠心就足够了。”

林灵被何予晨一连串表忠心的词语表得脑袋闷闷的。

她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他是师弟，还是赘婿，是家里有娘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