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这头就不比卫姮那头轻松了。
“你准了阿姮搬出宫住?”太子一回东宫,就听到宫人回报郡主搬去寒梅园小住的事情。
太子妃笑了笑,上前替夫君宽衣道:“是啊,寒梅园是陛下赐给阿姮的私院,她自然可以搬出去住。”
太子微微皱眉,心里有些不赞同:“阿姮应当住在宫里的。”
太子妃温和地笑了笑,转身屏退一众宫人后,对太子说道:“国师收了阿姮为徒,晚上要去观星台学艺,搬出去正合适。”
“国师他收了阿姮?”太子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不可置信,起初卫姮要拜国师学艺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认为国师会这么快答应,甚至说他本就不认为国师会答应。
太子妃见夫君低头陷入沉思,又缓缓开口说道:“珵郎,你放心,我对外只是宣称阿姮感念君恩,去寒梅园赏景。至于国师收徒一事,我都压下来了。”
太子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也算是应允了这件事:“寒梅园可都安排妥当了?阿姮独自居外,莫要受了委屈。”
太子妃轻笑地点了点头道:“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帖了,她宫里的人带去了大半,我这边也遣了人过去照应,还从东宫的护卫军中调了一批随行保护,不会有危险的。只是,我担心父皇那边,不好交代。”
太子轻轻地拍了拍爱妻的肩膀,柔声劝道:“这个你不必担心,父皇这么疼爱阿姮,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况且当初父皇御赐寒梅园作为阿姮的私宅,就是有意让阿姮无事时可以去赏景打发时间的。”
“那便好。”太子妃心中宽慰,便扶着太子进了内殿。
此时卫姮正坐在寒梅园中的一个暖阁内喝茶,看着眼前的景象,还有些不太适应。这就搬出来了?以前想混出来玩玩都那么困难,没想到如今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搬出来住了。卫姮微微一笑,喝了一口热茶,越想越觉得怪异,这里头事事都透着古怪,太顺了。
她要拜师,母亲毫不犹豫地应允了,国师一向冷漠,居然也一下答应了。虽说里面耍了点小心思,但是,这些都是赶上事拍着脑袋想出来的,太拙劣了,而他们却浑然不觉,上了自己的套,这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本就是这么安排的。
“郡主殿下,时辰到了,该去太史局了,奴婢服侍您更衣吧。”
卫姮点了点头,随着黛姜下去换了一身便装,就奔着观星台去了。
此时张玄阳正带着钟离奕坐在观星台看仰望星空。
卫姮到的时候,这一大一小正仰着头发呆。卫姮干咳一声,上前对张玄阳拱手一拜道:“师父,徒儿到了。”
张玄阳没有转头看她,而是依旧盯着天上,缓缓开口说道:“这是你的师兄,以后他会督促于你。”
卫姮了然,就转身对着一旁的白衣少年一拜:“师兄好。”
钟离奕慢慢地站起身来,对卫姮拱手一拜:“师妹。”
卫姮一听,这声音好耳熟,抬头望去,待看清那人的脸时,脑子懵了一下,这不是早上的那个小哥哥嘛。许是因为上午忽悠了人家,卫姮现在有些心虚,只好干笑道:“以后还请师兄多多照拂。”
“自然”钟离奕回的干脆,不卑不亢,颇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风仙道骨。
张玄阳见二人打了照面,见了礼,就缓缓地站了起来,拂了拂衣袖道:“你近几日就观观这星辰吧,待有所悟,为师便传于你道法。”
卫姮一愣,就这样?看星星?干看?你确定?这不是再敷衍我吧?
张玄阳看到卫姮一脸地不可置信,又开口说道:“奕儿督促你,你且静心去看。”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卫姮看了看离去的张玄阳,又扭头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师兄,尴尬地抬起右手揉了揉鼻子,转身对黛姜吩咐道:“你退下吧。”
黛姜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钟离奕,又看了看自家的郡主,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卫姮见黛姜离开了,就厚着脸皮蹭到师兄旁边坐下来搭话道:“师兄,好巧,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