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小小的云辞被一个男人嫌挡道一把推开。
手心里的包子就骨碌碌滚到了另一个人的脚下,那个人的鞋子真新呀。
那样的新鞋怎么能踩上包子呢,那可是她和灰娃哥哥救命的!
她就在路上哭,拉着那个踩了包子的人的衣服不肯放。
那个人另一只脚压着包子抽出将脚与包子分离,然后一脚将包子踢进人群。
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包子就被人们的脚尖踢来踢去没了踪影。
那个人就如同眼前这个人推开阿樱一样推开了她,大步走开。
你走了,谁还我的包子!
她使劲儿跑,使劲儿追,跑不快也追不上。
后来的后来。
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灰娃哥哥终究被活活饿死。
云辞拿捏着分寸,男人顺着地滑了一段距离窝在墙角。
阿樱娘却挣脱孩子奔过去扶着那个人:“风哥”
怪不得这姑娘敢孤身在外行走,原来是有身手的。只是不知道风哥伤的重不重,若是重了又得花钱医治,她上哪儿去弄钱
她这样云辞倒尴尬起来,原来是认识的人。
那个男人站起来后却一把推开阿樱娘。
“起开,丧门星!”
阿樱娘退后几步但也稳稳的站着。
大概被推的多了。
也或许是男人醉成那样手下无力。
“你是谁?”那个男人往云辞这边走来,“来我家干什么?”
“过路借宿的。”
他家,难道是男主人?
这一身云辞皱了皱鼻子,原来是他的酒气。
“借住的?”那男人扒开脸上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肉块上。
“借住费用呢?”
云辞伸手取下荷包,装模作样摸出十几文钱,还未递过去就听那男主人开口。
“就那块肉块了!抵上费用。”
云辞看了看低着头不知什么表情的阿樱娘,又看了看一脸气愤的阿樱,将肉块扔过去。
那男人接住大笑出声,转身往屋里去了。
“让姑娘见笑了。”阿樱娘抬起头致歉。
若是风哥没醒,领了这位姑娘去西屋睡,还能给家里添些进项供他们三人日后嚼用。
可没想到风哥竟然醒了,还要了肉块作了房费。
她们娘俩
罢了,权作还他了。
只是也不好再请这位姑娘去别家借住了,已经收了钱了。
云辞忽然觉得随便挑的这户农家可能不太适合留宿。
只是若就此走了,阿樱与她娘亲心里也要过意不去。
那就凑合过一个夜吧,她一个修士还怕了那个醉疯子不成。
阿樱娘交代阿樱好好吃饭就领着云辞去了西屋。
推开门,阿樱娘摸索着点亮放置于窗前的烛台。屋子就亮堂起来。
云辞打量一圈,房里很干净,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床。说床倒不如说是一块木板。木板底下塞了几块平整的大石作支撑。
床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褥子,床头摆着长长的枕头,床尾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从床板压下去的痕迹来看应该是那母女俩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