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悠悠柳青青,快马踏踏尘飞飞。
大壮与吴丑儿一路颠簸终于来到朋满客栈前,大壮跳下马,揉着屁股。
吴丑儿滑下马,指着大壮说:“我的事,不要告诉小夹子!若是让我知道你多嘴,别怪我不客气!”
大壮咬着手,点点头。
大成从茶肆打探消息回来,正看到大壮与吴丑儿到了朋满客栈前。他顿时笑出声来,冲上去问吴丑儿:“这两天,你们去哪儿了啊!”
大壮刚要说话,吴丑儿掐了大壮的胳膊,大壮用手捂住,转头看吴丑儿,像是要哭。
“我们路上看到一些女子找不到家,就拖了些时间去帮她们……”吴丑儿说道。
“呵呵。”月雨梨从朋满客栈里走出来,看了吴丑儿一眼,笑了一声。
吴丑儿回敬月雨梨一记瞥视。
“好了,我姐跟大壮都累了,赶快去休息休息。”大成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吴丑儿便上楼休息了,月雨梨则继续回到客栈里喝茶,陪赵行复习《诗辞》与《国策大论》。
大壮让大成替自己去拴马,喂草料。大成踢了大壮一脚,说:“自己去,我还要去等主家呢!”
“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人……”大壮嘀咕着,苦着脸,牵马去了。
后来,月雨梨发现大壮竟然在马料棚里睡着了。
南边的路上,一个白衣人带着一个童子骑着马,自远处,晃晃悠悠地过来了——原来是白知庸和他的佣人小茂。
“快看,大官人,那个美娇娘!是那晚在付相公家的那位!”小茂看到月雨梨了。
白知庸手搭凉棚,看了两眼,一脸不悦。他悄悄对小茂说:“是又如何,我们还要赶路去陶土乡风护营,哪里有时间耽搁!”
站在路边的大成一眼就看到了准备绕道的白知庸,他扭头对客栈里的月雨梨说:“那个胖子不是付崇的好友吗?怎么从甘泉乡跑到这里来了。”
“必是又遭了贬!”月雨梨站起身来,抿嘴一笑,走了出去。
“大官人,人家小姐看到你了。”小茂拉住马说。
白知庸连忙下马,整理整理衣服,嬉笑着走向月雨梨与大成,拱手作礼,说道:“两位,真是缘分不浅呐!”
进了朋满客栈,月雨梨点上酒菜,邀请白知庸进来一起吃酒。
赵行想乘机休息一下,遭了月雨梨一通白眼,只得又返身去复习。
“你这胖子怎么跑这里来了……”大成问白知庸。
月雨梨咬牙踢大成,大成白了月雨梨一眼。
白知庸抚须叹道:“唉,一纸迁令,我又从甘泉乡礼事书记成了陶土乡护风营营地祭师了……从祭天地,到祭亡灵,勉强算是返璞归真了……”
月雨梨笑。
白知庸问月雨梨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看你那一副不稳重的样子,新帝看上你才怪呢!”月雨梨挑挑眉毛。
白知庸皱眉,说:“我不稳重?再说了,稳重与做官有什么关系!”
月雨梨说:“为大官之道在于‘心稳’,为小官之道在于‘明上’,你啊是两样都不占……”
“你这小娘,说的倒有一番道理。那你说,我这一生还能不能有一番作为?”白知庸左右看看,悄悄问。
月雨梨说:“有啊,你随我回家,我家爹爹阿娘最喜欢赋诗唱词的文人了。”
白知庸脸一黑,说:“哼,我偏不信除了诗词,我就一无所用!”
月雨梨掩嘴欢笑。
“你小声点,毕竟也是女子,也该有个女子的样子。”大成盯了月雨梨一眼,说道。
“不用你管!”月雨梨回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