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是第几次挥剑，不知是第几次有怪物倒地的巨响。

沐血而战的董小生，已经变成了地狱的修罗。

脸满是血痕，血污浓郁化不开，不只是黑红色的血迹凝结在脸，而新鲜的血迹也一次又一次覆盖其。

旧的干了，再添新的润色，保持着这种干湿的平衡。

眼睛通红，就像那只绿刺白仙。

亮着绿光的面具，满是小小的伤痕。

血污沾染的部分，已经干涸，但绿光却还是无法完全被血污挡住。

面具紧贴着董小生面部的地方，正中处的缝隙里，向外流出了血液。

新鲜血红，滴滴落下。

董小生胸口剧烈起伏，恐怖的眼睛变成了竖瞳。

食草动物的瞳孔是横瞳，仔细观察就能得到结论。

而食草动物之所以是横瞳，也就是横着一条线的瞳孔，只有一个原因。

这样的瞳孔可以吸收更多的横向光线，也就是说，可以开拓出一个极其广阔的视野，而食肉动物则不然。

食肉动物的瞳孔，多是竖瞳，意思就是可以一直锁定猎物。

简单说就是：食草动物生横瞳视野广，能见捕食者在何方，而食肉动物多竖瞳所目标，目标追踪靠着它。

竖瞳，说明肉食。

肉食动物就是有一种捕猎的本能，生出的一切身体特征，为的都是捕食与杀戮。

董小生变了。

眼睛无声，却充满了杀意。

“董医生……您，还好吗？”

董小生此时毫无反应，剑举起，又是冲向了一边，又是一股温热的血液喷洒而出，流了董小生满身满脸。

“砰！”

一声身体倒地的巨响，从董小生身边传来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战斗的本能占据了大脑的全部空间，战斗为了生存，生存才能永续。

剑出现的本来意义，就是杀，就是戮。

屠戮世间一切不平事。

“您看来已经进入了心魔，那么……我就说说我后面的安排吧。”

“‘吞噬’就是这些罪兽人的能力，它们可以吞噬一切的东西，只要在这个世界中的东西，包括生命、血肉、城市建筑……没有它们不吃的。”

“然后，既然它们对于现在的您，有些没有威胁，那么我就考虑一下进攻密度吧。”

“之前，我拖延了这么久时间，为的就是聚集到足够多，可以杀死您的战斗力，现在嘛，我已经拿到了……新一波的控制权。”

“也许是因为您的战斗力太强了吧，顾升，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发现了您的存在，并且做出了抵抗您的反应，所以给了‘皇冠’更大的权限……”

“我还没说过吧，罪兽人是一个统称，罪兽人有更高级别的怪物，您现在屠戮一空的这些只是最低级的……嗯，一阶罪兽人。”

“下面，您将要看到……二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恐怖的笑声，空灵而悠久，旋转在缥缈的空中，董小生依旧双眼无神，只是不断挥剑，不断闪避，转换位置。

董小生再一次挥剑之后，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诡异的震动传来，一股凌厉的风向着这边吹来。

董小生眯起眼睛。

那里，有敌人，而且很强大。

“唳！”

剑发出一声悲鸣，不知是因何而起。

杀伐之势，势起而高。

剑横在身前，董小生的瞳孔紧缩到最小处。

犹如一条缝隙，紧紧盯着远处。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