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江真的很想对刘菲菲说‘你看我像是那种不要命的人吗’，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爱惜的生命，牧江自然不会说出口，所以他只能再次后退一步表示自己拒绝这种不要命的行为。

刘菲菲对于牧江这么怕她的行为，或许并没有什么太过的反应，不过在她的眼里，牧江的行为可不是怕她，而是烦她，于是刘菲菲便一脸不善地看向牧江，怒道：“你就这么烦我吗？”

牧江其实非常的奇怪，这已经算是第二次了，为什么这个喜欢穿绿茶色衣裙的疯少女，偏偏理解力这么差，总是把他的害怕当成厌烦？

“你那么漂亮，那么性感，那么……也就前平后平而已，至少你的腿很不错，你那长到大腿的麻花辫也相当棒。”牧江的眼睛在刘菲菲的身上四处扫射，就试图找出什么亮点，来给这疯少女消消火。

“什么是前平后平？”刘菲菲显然对别人评价她很在意，竟然真的没有再去理会方才的牧江，到底是害怕她还是厌烦她。

牧江看到刘菲菲的火气似乎下去了一些，牧江便暗舒了口气，好在这个疯少女的理解力差，要不然他说不定此刻已经皮开肉绽了，到时就比她还要前平后平了。

“没什么，就是夸你的身材很好。”牧江随口解释道，只要这个很有可能是女杀手的疯少女不要再盯着他不放就行了。

“流氓犊子、下流胚子、色狼、色胚、色犊子、坏蛋、混蛋、王八蛋……”

牧江已经不想再去思考是不是自己刚刚说的话太过唐突了，刘菲菲的俏脸到底有多红他也不关心，他只想知道一个不喜欢读书、读书少的疯少女，到底哪儿学来的这么多骂人的词汇。

佩儿本来已经跑到一边去研究如何让一株花草长得更快，可是菲菲姐的那一连串炮弹发射的声音太奇怪，让她不禁转头看向菲菲姐，却发现后者的俏脸早已红得就像一个红苹果一样。

“菲菲姐，你怎么了？”佩儿奇怪地问道。

刘菲菲瞪了牧江一眼，然后貌似‘不怎么好意思’地说道：“那个……这个恶棍，竟然说我身材好。”

牧江差些摔倒，他绝对不是故意说这句话的，他觉得自己应该遭到天打雷劈，这个疯少女也没点自知之明，前平后平那是身材好的意思吗？

佩儿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看向牧江，诧异道：“原来在姑爷眼里，这种就算好身材了，那全中州的女孩不都是身材好的女孩了吗？”

牧江不知道佩儿是不是还没有形成羞耻观，刘菲菲虽然奇葩了点，不过还知道脸红，这才稍微符合古代的道德观，可这小丫头，竟然在说出口的时候没有一点反应。

小丫头有没有羞耻观，牧江已经不想再去费力思考了，他只是觉得佩儿说得很对，眼光倒也不错。

“就连佩儿都比菲菲姐要好，就更不要说和小姐比了。”

牧江真的很想夸赞一番佩儿，这丫头就爱说大实话，不过看着刘菲菲那疯少女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而且似乎随时准备掏出匕首，他就忍不住微微后退一步，和小丫头保持该有的安全距离，然后一脸的大义凛然道：

“我这就不赞同了，我觉得身材这种东西，各有各的好，我就是觉得刘菲菲的身材好，很有特点。”

佩儿的眼神中充满着笑意，还是老味道，面对满脸杀气的刘菲菲，却完全不在乎。

牧江真的是打心底里佩服佩儿，身为刘菲菲的天敌，就是可以这么的肆无忌惮，同时他对于小丫头的没心没肺，又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理解。

佩儿的没心没肺，不会在外力的威胁之下进行妥协，也能够为她提供源源不断的勇气，至少牧江觉得，在面对刘菲菲的恐怖气息时，是需要十足的勇气。

牧江收起心思，不再耽误时间，他现在需要的是，去了解这些接下来该由他教授的学生。

这些学生太对佩儿胃口了，问她的话，肯定会严重偏向学生，若是问刘菲菲，先不说她会不会使劲贬低学生，就她站在那里，牧江就不敢接近，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阴影。

一切都不如自己亲眼所见，牧江准备在窗外细细观察一下这些学生。

他悄悄地来到窗边，透过薄薄的一层窗户纸，看到了里面的学生，他们的确很有激情，似乎很喜欢苏柔，满脸认真地听着苏柔的讲解。

苏柔的讲解其实很无趣，至少牧江自己在听了之后就挺想睡觉的，若非苏柔的声音很轻柔，让人很想听下去，他都受不了，也许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学渣，所以一听到别人讲课，几乎就会让他产生睡意。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苏柔的文学功底的确很深厚，她今日所讲的知识便是有着‘千古第一才女’之称的李清照。

“李清照出生于书香门第，早期生活优裕，李清照读了著名的《读中兴颂碑》诗后，当即写出了令人叫绝的诗《浯溪中兴颂诗和张文潜》两首。

此诗评议兴废，总结了由唐王发起的‘齐唐祸乱’……”

苏柔没有拿着手稿念，而是看着台下的所有学生，很流利顺畅地将李清照几乎一生的经历都说了出来，虽然丰富，其实却挺乏味的。

其实李清照留下的诗词很多，可苏柔所说出的这些经历，牧江却听着有些不对劲，他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一本典籍，那里写着几个字：李清照。

他稍微看了几眼，这本典籍逐渐消失，牧江已经明白，这个世界虽然也有李清照，可与他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李清照，有着些许区别。

就拿《浯溪中兴颂诗和张文潜》来说，本身是评议兴废，总结了唐代的‘安史之乱’，现在却变成了由唐王发起的‘齐唐祸乱’。

牧江想了很久，觉得这只能归结为历史不一样所导致的。

这个世界的‘齐唐祸乱’，牧江也有所了解，是当时的齐国王爷唐王，不满齐国皇帝的荒淫无道，为了享乐，竟然将整个齐国的朝政置之不理，所以就发动了兵变。

收住思绪，牧江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眼下的这些学生，开始有人似乎感到无聊了，那本来还挺得笔直的胸膛，也开始弯了起来，脸上有着一丝不耐烦。

这些小孩，果然都是一些表面乖巧，实则也是内心狂野的人。

牧江觉得，佩儿喜欢看他出糗，那是……牧江是完全想不通，不过眼下只是一群小孩，应该还不能把他怎么样，现在他要做的反而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给这些小朋友讲故事。

私塾每日学习的时间不会太长，大概也便只有两个时辰，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

牧江心里算过，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也就说，他今日上午，必须讲到一个小时的故事。

故事的存货很多，要坚持一个小时也完全没有问题，问题是现在苏柔走了出来，看着他的眼神，让他很不放心。

“相公，待会儿我会在一旁看着，你安心授课便好。”

苏柔的话，更是深深刺痛了牧江，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要像刘菲菲所说，拼命护住自己的要害？

这群小家伙，都是这么能折腾人的吗？

牧江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入私塾中，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如此，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