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昌要回来的藤条非常的细,编藤筐的师傅都已经批成了一根根的,也刮掉了毛边。我拿起一根藤条,三下两下就编了一个细密的小藤筐,广肚小口。
“二郎,我都怀疑三郎到底是不是读书人了,这手工做得不比那编筐的师傅差啊。”胡九娘更惊奇了,她知道王家叔叔的两个儿子可都是举人老爷了,举人老爷不是读书好就成还会做这些。
“这我们都会啊,从小玩到大的。父亲和先生都说,读书人也不能只会背书,那叫书呆子,不叫读书人。”二哥不以为意,他比我还会玩,边说边拿起一根,也是三折两折,一个跟我编的差不多的小藤筐就出现在了手上。
很快,我和二哥就编了十来个小筐,我再挖出泥土填入小藤筐,再把买的扦插枝条,一根根的插入小筐中,一下就变身成十个很可爱的盆插。
我再要了点水喷了下,用纸张包好,放到了童师傅提着的袋子里。又对胡九娘说道:“九娘姐姐,如果你去山里碰到好的药材,又没办法及时处理,也可以用这方法。不用我们编的那么精致的,用泥土包好根,露点枝叶,再用藤条大致固定就好。我刚看了这山上的泥土都有些粘性,喷些水不似沙土会散。这样药材的药效也会保存的比较好。”
“好,我下回到山里收药材时,按照三郎说的试试看。”胡九娘连忙点头,这办法简便易行,既能就地取材,又能保持药效。
“这位小郎君,你能看出那棵是柠檬酒,想必你挑选的扦插枝条也是辨认出品种的?冒昧的问一句,是不是都能扦插成活?”一直都没吭声的青衣姑娘这时问了我一句。
“别人我不敢保证,我来扦插,肯定能活。”我选走了这摊子上生机最为旺盛的十株小苗,如果再养不活,我一定会被果师傅叨叨的。
青衣姑娘点点头,站起身对我行礼说道,“小女子姓骆,这是我的侍女,名唤依娜。小郎君很厉害,挑走了我摊子上最好的枝条,想必对花木种植很有心得。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郎君方便否?”
“我姓王,在家行三,对于花木倒是略有心得,”本来我是想谦虚下,但是想想过度谦虚也不对,还是实话实说,至于其他人怎么想就不是我考虑的了。既然是不情之请的话,我补充道:“不知道骆姑娘有何事?我若力所能及,倒也方便。”
反正我来这贵西郡,就是要去依兰山庄找黛眼蝶这一件重要的事,其他事情随缘就好。
“那我就不客气的唤一声三郎君了。”骆姑娘说道:“我这里有一株矮桩果树,最近本是盛花期,马上就结果了。但是不知道怎的,这果树的花总是开到一半,不到孕果就自行脱落。我寻了不少的花木行家,都未看出个所以然来。因此才冒昧请三郎君一看。”
骆青依是临时决定带着依娜来这里摆摊的,主要是被这株果树闹得有些心烦,就出来散散心。不料,倒是看到了一个精通花木的小郎君,看他挑选的花木就知道不是碰运气,又有那保持插枝的手法也颇不凡,这才心头一动,让小郎君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