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帅脸色白了,收回那只要拿丝绢的手:“公主莫要乱说!我待寒月有如亲儿!这……这!”
宝月公主笑道:“大元帅此言差矣,刚才父皇才说了的,定为苏寒月寻一门好亲事!只要接受了她的丝绢,父皇就为他们赐婚哦!天作之合加上皇上赐婚,这莫不是天大的喜事!大元帅还不跪谢皇恩?”
善于观言查色的早已看出了苗头,纷纷上前贺喜。
恭喜大元帅娶得如花美眷!
苏氏虽是庶人,但也系出名门,与大元帅门当户对啊!
将军夫人位置已经空虚多年,大元帅也应当再娶啊!
只有几个人没有说话。一个是潘月的皇子潘文宣,一个是塞西利亚族的王子塞西尔,面色阴晴不定,若有所思盯着地上的苏寒月。
大元帅的两个儿子苑龚德容与苑龚博容,则是目瞪口呆,惊诧莫名。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和苏寒月。
陈锐精隐在人群中,背负着双手,抬头看天,似乎周围的一起都与他无关。
大元帅的脸上越发惨白,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看着跪在地下的苏寒月道:“寒月,这……公主所言可是……?”
苏寒月抬起头,定定看着大元帅道:“是的,将军!寒月自知容颜粗鄙,寒月不敢奢望,只求大元帅不弃,此生能长伴大元帅左右,作牛作马,为奴为妾也心甘情愿!”
大元帅浑身颤抖:“你好……你好……你给我起来!苏寒月!你这样,就不怕给苏家门楣抹黑么!你起来……苏寒月!你平时怎么胡闹我不管,婚姻大事你怎可糊涂?你怎能这样?我已经是垂暮之年,你让我有何面目面对九泉之下的苏老将军和苏将军?苏寒月,你给我起来!”
苏寒月低下头去,声音虽然低了下来,却是清晰的,无比坚定:“大元帅,寒月年满二十了,今日乞花会,寒月可以选择自己心中喜欢的男子!从寒月懂事起,就是大元帅教我武艺,教我拿剑,教我杀敌。寒月从军七年,其中血泪坎坷只有大元帅了解,其中的心酸快乐也只有大元帅懂得!多次征战,险些丧命,也多亏大元帅全力庇护,才得于保全性命,数次血战,若不是大元帅为我抵挡,我那里还能留得性命?”
她的声音略显苦涩:“这份情,寒月从来没有忘记过!以前,寒月身着男装,身负家族使命,不敢有半点非份之想。今日,得以恢复女儿身,寒月才敢有一点点奢望。寒月不求荣华富贵,不求将军夫人的位置。哪怕只是作一个侍婢,只要能呆在大元帅身边,寒月就心满意足了!大元帅,寒月只愿意一生一世相伴左右,无论风雨,只愿与将军生死与共!求将军体恤!”
再没有人再说半句话,听到苏寒月铿锵有力的表白,潘文宣和塞西尔满脸震惊。皇帝的面上出现一丝恍惚的神色,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袖子。宝月公主面上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又是震惊,又是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