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个时候,您的礼物可能已经到了二师姐手上了。”明月说道。
若夏对镜梳妆,镜中的美人恍如一副画卷,叫人看了便移不开眼睛。
“今日本该是暮云的大日子,燕归一介武将,大抵也不会给暮云操办这些。”若夏说道。
“不过定国公到底疼爱妹妹,千里奔袭赶去云城,只为了给妹妹过生辰。”清风说道。
燕归离开北境的第二天,这消息就已经飞到若夏的耳边了。
若夏知道后也只是笑笑。
她抱着芙蓉,任由清风为她卸去钗环。
“有哥哥在,又有主子送去的生辰礼,二师姐这个生辰想来不会太冷清。”清风说道。
但愿如此吧。
若夏对暮云那边的情况知之甚少,除非暮云亲自写信给她,否则她真的是一无所知。
就好比此次云城大战,若夏所知的还是祁王从朝堂听来告诉她的。
当然祁王并不知道,若夏为何关注一个小小的云城。
“这次暮云公子大捷,可报给朝堂的,却是贺嘉鸿的功劳。”清风说道。一面为若夏梳头。
“皇上很生气吧。”清风笑道。
“生气也没办法,毕竟是如此大功。睿王那边上下折腾,估计是要给贺嘉鸿求一个封赏吧。”若夏说道。
可是父亲似乎是不同意。她微微蹙眉。
“相爷在早朝时说,贺嘉鸿乃是戴罪之身,就算是有功,将功补过就是了。”清风道。
也是,毕竟最近睿王蹦跶得太厉害了!贺嘉鸿又在边境出尽风头,相爷急着打压睿王的气焰。
“如果定国公肯上书为贺嘉鸿求封赏的话,此事便好办了。”清风又道。贺嘉鸿所犯之罪便是谋害定国公的妹妹,如果定国公都以大局为重公事公办,旁人又能再说什么呢?
若夏笑了。
“平时也就罢了,但现在,燕归一定会帮贺嘉鸿这个忙的。”她说道。
这是为何?
清风和一直沉默的明月都不解的看向若夏。
“云城归属特别,如果贺嘉鸿得到封赏,他就必须滚出云城了。”若夏说道。
暮云在云城,燕归就不会希望贺嘉鸿也在云城。
“咱们也帮贺嘉鸿一把,这也是,那边的意思。”若夏淡淡笑道。
那边的意思?
那就必须是“这可是汗血宝马。”燕归说道,上前摸了摸马鬃。
燕归的话让暮云回神。
不一样了,这一次不一样了。
哥哥在她身边。
暮云走上前,也为马儿顺着毛。
“师姐真是有心了。”她笑道。
青山道长又递上一个盒子。
“女子十五及笄,是大日子。大师姐送了这个给您。”
暮云接过打开,是一只素净的碧玉簪子。
这簪子,好就好在,就算是男装的暮云也可以插戴。
暮云眼眶微红。
“师姐真好。”她说道。
燕归也有感慨。
“这些事情,本该是母亲为你安排”燕归喃喃。
可惜母亲早已不在了。
“倒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疏忽了。”他说道。
“哥哥为战事奔忙,不也年年都送我生辰礼物吗?”暮云笑道。
往年兄妹二人聚少离多,暮云每年生辰前,都会收到燕归的礼物。在青云观时是一些成衣首饰。
这两年则非常简单,就是送银票。
她出门在外,燕归总担心她的银子不够花。
当然,燕归不知道,他这两年给的银子,大都被慕容娇给花了。
暮云笑着,转而看着枣红马:“哥哥为它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
这还真不是燕归所擅长的。
燕归拍拍枣红色的汗血宝马,笑道:“就叫它北临吧。”
“北临?有什么典故吗?”凌香歪头问道。
“因为哥哥的坐骑,唤做北渊。”暮云说道。
与北临一起,取自临渊二字。
临渊。
临渊。
哥哥还没有放弃临渊城。
哥哥心中,也和她一样还记挂着临渊城。
燕归与暮云隔着北临相视而笑。
院外的邹彦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兄妹二人相谈甚欢。
院中灯火通明,光影下,暮云的笑是邹彦从来没有见过的。
赤诚中,带着可爱。
真是个奇妙的女孩子啊,什么人就给什么脸,从不敷衍。
灯暖花柔,又有佳人,邹彦迈步很想进入院中,和她说一说话。
细论起来,他和暮云都没有认真说过话。
可是,邹彦不会做不讨喜的事。
暮云应该是不喜欢他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那么不急,慢慢来就是了。
等暮云看了他送的画,应该会对他改观。
邹彦转身离开了。
暮云则转身看着青山道长。
“我刚刚问师父可好,道长为何避而不答?”暮云问道。
若是好,就直说好。青山道长避而不答,是不是有了什么不好?
青山道长神情愕然。
她还记得这个事呢。
暮云看着青山道长,等着她的答案。
“观主闭关了。”青山道长说道:“现在青云观的内外事宜,都交给大师姐打理。”
这样么?
暮云沉默了一瞬。
“这是迟早的事。”她说道。师父对师姐寄予厚望。早就把她当作继承人培养。
“您不介意?”青山道长问道。
“为何要介意?”暮云不解。
师父给她的,从来都不是青云观。
“我只是想知道,师父她老人家身体是否康健。”暮云又道。
青山道长沉默了。
“道长为何不答?”暮云再次问道。
“观主生病了。”青山道长说道。
什么?
暮云神色大变。
燕归的脸色亦是不好看,他上前揽住暮云。
“怎么回事?”暮云喃喃。
她记得师父一向身体康健的。她不记得曾听过师父生病的消息。
燕归扶神色木然的暮云进屋坐好。
“师父不会生病的。”暮云摇着头说道。
“似乎也不是病。”青山道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