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挤进来一道身影,呆愣的站在边上,唇齿颤抖。他唇间反复念着:“郁谨桃,你在干嘛?”
天空中,飘起一簇彩色缤纷的气球,腾腾升空,点缀着七夕的夜幕。
那些气球,是他车祸失去意识后手松开,是从郁谨桃掌心里逃走的氢气精灵。
徐求鲤亦步亦趋的朝血泊中走,泪眼婆娑的跪在一旁,看着浑身是血的他,哑然的失了神。
120急救车来时,他拉着桃子的手,紧紧不松,始终陪着。
梁正嫣坐在急救车厢内低声啜泣,苏子丞紧皱眉梢安抚她,绪阳开车一路跟到医院。移动病床推着桃子朝里跑,直到那盏鲜红的急救灯亮起。
徐求鲤才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环抱双臂,脑袋埋在心口处沉闷的哭起来。
他隐忍了一路,到底忍不住了。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徐求鲤自责到底,应该他去找桃子,该他主动,而不是总站在原地等候,等着桃子为他铺好一切和好的路。
如今,因为他的被动,他的桃子受伤了。
该如何是好?
这时,浑身沾满血迹的护士冲出来,焦急的追问:“谁是病人家属?病人大出血急需输血!”
“我,我是家属!”徐求鲤爬起来,瞬间撸起衬衫袖口,为了郁谨桃抽干血液都无所谓,只要能救他。
“跟我来。”
献血室内,验血纸张上分别显色。
护士额头汗如雨下,皱眉一一分辨后焦灼道:“你们究竟是不是家属?病人是阴性血!罕见的熊猫血!”
这样稀有的血型,几万人中难有几个。
“到底有没有人是阴性血?”护士再次确认。
所有人都慌了,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清浅的话语声。
“我是。”
徐求鲤回头,见梁正嫣红肿着眼睛站在门边,身旁苏子丞皱眉狐疑的说:“正嫣?”
她走来,挽起衣袖坐下来,说:“抽吧,我是阴性血!”语气分外笃定,心理准备充足。
徐求鲤投去感激的目光,沙哑着喉咙说:“谢谢。”
这个恩,他会记一辈子。
然而,梁正嫣只是唇角浮动,浅声说:“都是朋友,应该的。”
她足足献了600毫升,结束时刚站起来就失去意识倒下了。
……
竖日。
初阳透过淡蓝色纱帘钻进来,落在梁正嫣纤长浓密的睫毛上。长久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她的手腕有点酸麻了。
张开眼,一道身影便替她遮住了阳光。
“你醒了?”那声音轻轻浅浅的问,修长的指节探上她额头,“不烧了,幸好。”
她定睛一看,是徐求鲤。见他眉眼温舒,梁正嫣就知道郁谨桃应该是脱离生命危险了。
眼尾余光瞥见苏子丞裹着外套窝睡在沙发里,绪阳正巧提着温热香甜的豆浆进来,看她醒了顿时笑说:“总算是都醒过来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