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婶按事先约定好的时辰进了前院的厨房,片刻后,锅碗瓢盆的碰撞身就传了出来。
李云醒在床上,想着今儿有人帮着做早餐了,可以稍稍赖一下床,心里顿觉轻松。
小六小七睡得正香,他摸摸这个的小脑袋瓜,又摸摸那个的脑袋瓜,心里柔软得一踏糊涂。
孩子多亦有孩子多的好处!
李云这么悠悠地躺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昨儿晚上让她熟悉了厨房,可保不齐她睡了一觉就忘了。
又想到早上买菜,还是得自个买,这刚来的人,也得自己这双眼睛看着,把脾气摸清了,自己也才能安心回家。
这么一想,李云麻利地悉悉索索穿衣服,如今天气暖和了,不冷不热,衣服穿起来也简单。
不一会儿,风风火火的李云走进厨房,看到刘婶已经有条不紊地忙上了,心里这才安定了几份。不觉在心中感叹:看来还是一个拎得清的!
“夫人起了,刚好水烧热了,我先侍候夫人洗脸。”
刘婶说着就准备出去取面盆。
“不用了,我自个儿来,你忙你的。”
李云也没再多说什么,自个儿忙着去洗漱。
虽说自己悠闲些了,可以一心一意地做衣服,但看到自家的厨房由一个外人出入,她似乎也高兴不起来。
看来,自己还得慢慢适应。
秦文柏用过早饭,准备把昨晚赶写的两章射雕拿到书行,顺便看看书行的筹备工作,被岳书麟拦着说是想与他讨论一下四书五经。
这大姐夫也太看得起他了,他连四书五经是哪些都没弄明白,怎么与他讨论呀!
虽说如此,看看也好!
自己家虽说也有一些书,但终究不全,不过,这些天来,他也没有下意思地去翻阅一下,只是听三哥说起过而已。
岳书麟见他应下了,特别高兴,若与这神仙一样的人物探讨一下,还何愁入仕不顺。
虽说彼此息息相关,但就他个人而言,能成功入仕,好像才配得上做秦文倩的老公,做这些弟妹的大姐夫。
秦文柏走进大姐帮着布置的书房:书柜、书桌、太师椅摆放有序,似乎还讲求了方位。
虽然他也住在后院,可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这专门的书房。
一走进来,似乎有股墨香扑鼻而来这就是书香气息!
“大姐夫想与我探讨什么?其实你也知道,我肚子里就那点墨水,感兴趣的还在脑袋里装着,不感兴趣的早就还给当初教我的老夫子了,所以老夫子现在一看到我,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似乎我这曾经的弟孓特别讨人厌!”
岳书麟笑了笑:“那是,你让夫子都快没饭吃了,还想让他喜欢你?”
秦文柏这一路高歌猛进,倒把这事儿忽略了。
也难怪!夫孑是秦文柏的夫孑不错,可不是他这个秦文柏,夫子脸上的鼻子、眼睛是怎么长的,他都不知道。
若不是与三哥在一起时刚好遇上,三哥叫,他跟着叫三哥施礼,他跟着施礼。那罪过就更大了!
看来哪天回去了,记得拜访他一下,不管怎样,那层关系摆在那里,自己也逃不掉。
“现在已经这样了,等些日子再说吧!不知大姐夫想与我讨论什么?”
岳书麟挠了挠头,将手中的书往桌子上一放,郑重其事地道:“也不知怎么了?这突然拾起这些书来细读,越读越觉得烦躁,四弟,你说说看,这程朱理学的儒家思想到底对不对?”
“大姐夫认为呢?”
“我就是不知道啊?若说它对,我父亲就该死,因为他想与官家作对若说它不对,这都是儒家学者呕心沥血,通过积累古人的经验而总结出来的一套思想理论。”
“大姐夫先不管它是怎么来的,你从本心,觉得它对还是不对?”
“不对!”
“那就是不对喽!程朱理学从根本上是为了统治阶级的利益而建造的一套思想理论。”
“既然明知不对,那我还学他做什么?”
岳书麟内心的火苗越烧越旺,一把将手边的书甩了出去,打在书柜上。
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秦文柏站起来,走过去将书拾起,“虽然我不知道四书五经包含哪些,但某些好的断句还是知道一些,因此,大姐夫想真正学好四书五经,就要看原始的四书五经,用自已的理解来解读而程朱理学的这类四书五经就不要看了,特別是注解,它是专门用来毒害读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