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堆着篝火,王怀安负手看着屋外,目光中露出一丝忧虑。
时不时转身问道:“有消息了么?”
裴雄身穿银甲,浑身浴血,脸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皮肉翻卷,此时目光森森,说道:“大人,我们必须想另外的对策。”
王怀安再也没有了之前那份从容与淡定,右腿中弹之后,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每分每秒都必须忍受一份痛楚与煎熬,索性他武当心法功底深厚,导致伤口周围的气血还能通畅。
只见他挥了挥手,说道:“别的对策?难道要我弃城出逃不成?”
裴雄没有说话,但他心中也是这么想的,金陵城内已经没有其他的兵马,算上衙役等人与自己的亲卫,不过是百余人上下。
王怀安的脸庞被篝火映照的有些模糊,但是他摇摇头,说道:“不必说了,就算弃城苟活性命,可这天下我还能逃到哪儿去呢?我有何脸面面见圣上,如何面对家乡的父老乡亲,天下之大,从此以后再无容身之所。
你也看到了,这一路上来,这倭寇所干的事情,简直天理不容,与禽兽何异,这点气节我还是有的。”
说完,王怀安的脸被气的一阵抖动。
裴雄沉默不语,自知眼前这位大人主意已定,既然如此,便只有死战,将这条命留在金陵城的秦淮河畔吧。
就在众人默然无语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谢贫还是穿着那件衣裳,带着自己几个弟兄赶来。
王怀安皱了皱眉头,见到几人这模样心中摇头。
他身份尊贵,素来喜好模样俊俏之人,谢贫尹觉这几人生的不是獐头鼠目就是奇装异服,可他们是宁凡的人,又正值用人之际,所以王怀安也只要放下身段于这几个人同席而坐。
谢贫喘着粗气,急声道:“王大人,我们哥几个按照你的意思在城里找了这些门派。”
王怀安忙问道:“如何?”
尹觉啐了一口,骂道:“这些贪生怕死之徒,面上答应,实则拒绝,用些理由将我们哥几个给搪塞了。”
王怀安闻言失望之极,遂骂了几句。裴雄轻咳一声,言道:“大人,此时不是动怒的时候,还是想想计策。”
正待众人茫然无措之时,屋外雨声唰的一停。
只见两道人影飘然而入,不是宁凡与方迟又是谁?
“谁?”裴雄等人反应颇为迅捷,手持长枪厉声呵斥道。
谢贫等人认清面貌之后,赶忙将银枪按下,喜道:“宁少侠,你来了!”然后对一旁的裴雄等人说,“自己人自己人!”
方迟身形清瘦,仙风道骨,此时右手执剑,当真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只见他双目瞥向王怀安,虽未吐露只言片语,可王怀安看到对方眼中带着一番责怪之意,不免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