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了,瞒了六年,还能被一个质子给查出来。
倌娘坐在妆奁台前,对着铜镜看着镜子里的人,她不禁摸起自己的脸,“六年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也许……我早就嫁得良人了吧。事事造化弄人,这一切究竟何时才能真正了结?”她不知道以后得路会怎样,但想要申冤、想要报仇,是急不来的。
倏忽间,已到了午后,阳光不似午时那般炎热了。
一座府邸坐落在人迹罕至的街角,抬头望去,一块蓝底金边的匾额上陡然写着‘恒王府’三个大金字。再看大门前方的石阶上有两只象征吉祥的石狮子稳稳当当地伫立着,整个门面看上去顿时肃穆许多。
忽,一辆垂着金色琉璃珠的紫檀色马车徐徐从远处跑来,恒王府的守门人见了,立即三两步小跑着过去迎接。
而后,马车戛然而止,门帘被御马人揭开,夏侯演从里面弯身慢慢下了马车。
“公子回来了。”
“嗯。”夏侯演轻允一声,随后迈步进了府邸,“今日可有人来?”
“禀公子,不出您所料,确实来了,不过……此人实在是蛮横无理,公子可要小心些。”
夏侯演摆摆手,这跟在身边的人就全都离开了,他知道今日府上有贵客来访,倘若他不好生招待着,恐怕他这个质子也不好向皇帝交代。
他迅速转变一个态度,然后三两步迈进了正殿,这还没踏进去,就听见正殿传来一阵阵难听刺耳的声音。
他似有似无地笑了笑,便一脚迈进了正殿,“少白兄?”他习惯性地对这些贵族公子报以微笑。
“嗬!你可是一国皇子,这一声兄弟我温少白可担当不起!”温少白下意识地掸了掸身上的衣物,黑黠的瞳孔露出一丝不屑。随后他从旁边的案桌上拿了一杯沏好的热茶,细细品了品,“夏侯演,你好歹也算是皇子,怎么这茶叶如此不堪,噢…要不明个儿本公子遣下人送来一些皇上御赐的‘好茶叶’给你……”
“好茶叶我的确不大懂,所以这还需得少白兄你多多指点才是。”夏侯演脸上不仅没有露出一起不悦,反而笑盈盈的坐在了对面的官帽椅上。“对了,不知今日少白兄来我府上所谓……何事?”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温少白忽换作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他走到夏侯演身旁,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那发财的好东西……到底是什么?”
“少白兄家财万贯,又何必要问我夏侯演寻什么发财的门道?”
“家财万贯?说白了,这些钱都是牢牢掌控在老爷子的手里,而我温少白真可谓是一穷二白。”温少白试探性地看了一样正在慢慢喝茶的夏侯演,这心里焦急如焚,不过他夏侯演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无奈,温少白还是低了头,说道:“方才是我温少白对王爷你言语不敬,如若王爷是在计较,那少白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他做做样子就弯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