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五十八鸾凤和鸣</h1>
“没时间问。”奕六韩答道,其实他是不敢问,师父说他生母是被穆图奸杀的,他怕一问生母的事,会勾起父亲的回忆,父亲对小歌就会更加恶劣,“问了也没用,我生母只是老匹夫的玩物,根本连叶家的门都没进过。”
苏葭湄不同意,“你爹和你娘,如果不是恩爱情深,怎会去铸一对玉坠,镌刻上彼此的表字和闺名,然后戴在颈间这么多年?”
“老匹夫是因为我来了,为了让我看见,才找出来临时戴上的。”
“那也要能找到啊。若不在乎你母亲,早就找不到了吧。”
“老匹夫处心积虑、老谋深算,他早知道我在野利部,一直派师父跟踪我,迟早有一天要用我,因此才一直珍藏这枚玉坠。”
苏葭湄听他这么说,一时无语,奕六韩便将刚才被父亲责骂的事跟苏葭湄说了。
苏葭湄静静听着,纤纤素手轻抚着奕六韩身上新添的伤疤:“也好,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行高于众,人必非之。夫君如果一来就打一个完美的大胜仗,必遭嫉恨,易成众矢之的。父亲这番责骂,正好帮你掩盖一下锋芒。”
“饶是这样,二哥还要挑刺呢。”奕六韩接着将叶翎的事跟苏葭湄说了。
苏葭湄冷冷一笑,“折了父亲的兵马,自己的嫡系完好无损这句话真恶毒,不过,他笼络阿部稽的手段太低了,哪有当面挖人的?打量别人都是蠢货,看不出他的意图?”
末了,苏葭湄再次将两人的玉坠凑到一起,低声道,“传言二哥是父亲最宠爱的儿子,我倒觉得未必。不过,这话只有我们两人之间说一说,你千万别说出去。”
“你为什么说未必?”他一边问她,一边用手抚摸她香肩,将她披在抹胸外的轻纱薄衫慢慢褪下她的肩头。
“如果是爹宠爱的儿子,为何给他取这样的名字。爹给你取的汉名多好啊,叶昱,昱者,光明,比叶翎的翎强多了。而且你不是把自己的野利名字译成奕六韩么,奕也有光明之意,正好可以做表字……夫君你在作甚?”
她一边说一边目光跟着他的手走,见自己的白纱轻衫已经被他全部褪下,只穿了一件蓝绿花纹的缎子抹胸,这样伏在他赤裸的胸膛,她不禁飞霞扑面,娇羞不胜,“我葵水,不能……”
“我知道。门窗都关着,仔细热坏了你,我替你脱一件。”嘴上说得正经八百,手却开始不老实了,“你继续说。”
“你在听吗?你已经心猿意马了。”在那双长满粗茧的大手轻薄下,她脸上绯云滚滚,心中荡漾不已。
“不至于心猿意马,又不是多丰满的胸。”他一边享受着,一边却还不忘了拿她开玩笑。
她一噘嘴,翻了个身背朝他。
“小湄生气了?”他哈哈大笑,扳过她肩头,将她重新搂进怀中,“多让我摸摸,慢慢就会丰满起来。我摸我的,你继续说你的。”
“你这样,我没法专心说下去。”
“好好好,我不碰你了,你说你说。父亲给我取的名字昱,到底有什么讲法?其实我倒觉得大哥的名字最好听叶东池。”
“东池,如此诗情画意,更像表字和号,哪里像个名。名,比字和号都更郑重。给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取这样的名,说明爹对这个孩子并不看重。”
“说来说去,你就觉得老匹夫最看重我呗?哼……”
“夫君不要再老匹夫、老匹夫地叫了,叫成了习惯,以后当着人也这么叫就糟了。”她伏在他胸口,充满爱意地喃喃念道,“诗云倐烁夕星流,昱奕朝露团。昱奕,明亮昌盛,一个做名,一个做表字,多好听。叶昱,字奕六韩。”
不断念着他的名字,只觉满满都是对他的爱,连他的名字都心爱到了骨子里。
两人就这样相拥相抱着,不知说了多久的话,连时光流逝亦浑然不觉。
西厢,歌琳斜靠在软榻上,盯着屋角的铜漏壶,看着流水一滴一滴敲击着时筒。
玛吉拧了一桶水回来,将水桶重重放下,顺着歌琳的眼睛,也望向屋角的铜漏。
“他在我这里只待了挤半桶奶的时间。”歌琳喃喃地对玛吉说道,“在她屋里待得比挤一桶奶还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