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痛心疾首地说出这句话,无衣瞬间愣住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沐辰是希望这些失了心、大开杀戒、抢夺宝物的修道者们被谁控制了,这样至少还能让沐辰相信这七十二宗的修道者们大部分还是有人性的。
只可惜,没有任何人控制他们,也没有任何人控制得了他们中的一个。
能控制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的野心、欲望,只有他们自己。
沐辰自嘲地笑起来,他明明早就知道了,却还不愿意相信这些事情是真的。
欲望本来是由人的本性,人们天生就会产生的想达到某种目的的要求,欲望也没有善恶之分,关键在于如何控制,是世界上所有动物最原始的、最基本的一种本能。
从人的角度讲是心理到身体的一种渴望、满足,它是一切动物存在必不可少的需求。
一切动物最基本的欲望就是生存与存在。
而修道者,就是要克制自己的欲望,虽有逍遥道,却也不是让自己的欲望得到无限度的满足。
沐辰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是这样一群人的到可以直接提升境界的灵丹妙药,七十二宗内部会不会又起波澜。
不过,这些都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对于这件事,无衣也没什么好劝的,人已经死了,再说什么人也不能死而复生,同时无所谓的安慰对无衣来说最没有用处,而且他也不相信沐辰会这么脆弱。
无衣向那被沐辰一剑劈开的灵果走去,忽然,一阵红光却拔地而起!
而牵引红光异象的,却是沐辰手中的血沁!
血光直接向血沁冲来,纵使是以沐辰最快的速度,也没能逃开这红光,瞬间,血沁的剑身也被着猩红的血光包裹,艳若鸡冠,油脂光泽。
玉神由白转红,由红砖子,其紫红处如凝血、赤红处如朱砂,更使得这昆山玉打造的剑身质地细腻温润、坚硬无比。
沐辰也感觉到血沁的异象,一种奇妙的力量从血沁剑身传入沐辰体内,他突然感觉到一种熟悉。
但沐辰也非常清楚,他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也可以说是从他记事开始就没有过这种感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带来的这种奇妙的感觉和力量。
没想到无衣却一脸兴奋,却和他喊道:
“沐辰,你果然与众不同!”
“快看看你的剑身里多了什么东西!”
沐辰连忙擦干净血沁上的血,他竟然发现一条小蛇藏在剑身里,剑中血丝还在滋养着它。
这时,沐辰又听到无衣说:“没想到那些人争破了头也没能抢到的东西,就这样被你得到了。”
“这究竟是什么?”
沐辰一脸茫然,只能问无衣这是什么。
无衣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解释道:
“其实,这是一条幼龙。”
“幼龙?”
沐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虽然他从不怀疑无衣,可这种说法也太惊世骇俗了!
这世上还有真龙?
沐辰连忙又仔细检查血沁剑身,将灵识完全探入其中,的确感受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威压,已经充满原始气息的澎湃的力量。
而在沐辰的印象中,关于龙的信息,他也只在古籍书册中看过。
说文解字载:“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辞书之祖尔雅提到了的形象,关于龙却只字未提。
宝木人罗愿为尔雅所作的补充尔雅翼中,却有“释龙”:“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同为宝木人的书画鉴赏家郭若虚在图画见闻志中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
但并没有人见过真龙。
到了日月朝代,关于真龙的形象更加具体丰满起来。
本草纲目羽田共曾云:
“龙者鳞虫之长。王符言其形有九似: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是也。其背有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
在神州大陆的混乱时期中,更有罗道人说自己见过真龙,还口述概述了龙的特点,他说:
“龙能大能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
水青时代的袁枚则在子不语中写到:“雷雨晦冥,龙来哀号,声若牛吼。”
而宝木人画家董羽则认为龙“角似鹿、头似牛、眼似虾、嘴似驴、腹似蛇、鳞似鱼、足似凤、须似人、耳似象。”
这是当今神州大陆得到认可较多的说法。
由此,沐辰一直以为龙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生物,因为每个人口中的描述都不尽相同,因此其中存在的臆想成分想必是相当大的。
这是,沐辰又听到无衣说:
“不过这龙,也有好多种类,栖身于你玉剑之中的这只,却是一种名为螭的龙。”
“螭?”
沐辰新奇地念出这个名字,无衣点点头,继续解释:
“俗话说得好,龙王生九子,九子各不同,说的就是这世界上的龙的种类有千千万万。”
“你玉剑里的这头,是一种代表祥瑞、也曾帮助过轩辕、大禹治水的应龙。”
“这种龙幼年时无角名为螭,生一角带鳞名为蛟,生二角则为虬,若日后生翼则为应龙。”
“原来如此。”
沐辰这才对突然进入他玉剑中的小东西有了一个大概的理解,忽然,他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连忙问无衣:
“此龙可有化災的可能?”
沐辰问的是这条龙会不会变成災,毕竟提起龙,一般都会想到上古这二字,而上古有神有魔,却不能判断这龙以后会变成神龙还是魔龙。
若是入魔成災,沐辰就要好好考虑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了。
无衣笑着摇头,脸上没有丝毫担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