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就快要听不下去的时候,两人终于到了场景棚前。
吴只只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这个徐松是有才能有职业素养的,可惜就是担心的太多,鸡汤也太多了。
“加油!”
对徐松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吴只只正要往里面走去。
“这八分钟是属于你的,只只,抓住这个机会,让所有人看到你身上不可忽视的光芒!”
徐松又开始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现在说这番话十分管用。
“来都来了,带着凄惨的成绩回去可就太丢人了。”
吴只只笑,随后转身义无反顾的走向了道具组专为她搭建出来的民国风的场景中。
唱演人已经就位了,徐松也不耽搁,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导演该去的位置。
一镜到底全程都会由他在幕后指挥这一切。
“准备好了。”
“开始打扮!”
“321……开始!”
……。
嘭的一声响起,一身旗袍、民国风妆容的吴只只坐在黄包车上,出现在了灯红酒绿的街道上。
她穿着白色的高跟鞋,淡绿色的旗袍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活色生香,肩上搭着的白色仿毛皮保护动物披肩让她看起来十分雍容华贵。
头顶带着一朵艳丽的花,黑色卷发乖巧的搭在肩上,吴只只望着眼前大上海舞厅的双眼顾盼生情、熠熠生辉。
仿佛那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去处。
黄包车停下,工作人员伪装的车夫说道:“这位小姐,到了。”
吴只只轻巧下车,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块大洋扔在车夫手心,车夫这才点头哈腰的拖着车子离开了。
而后,从大上海舞厅里传出了一阵悦耳的乐声。
“命运伴着时间,有沉寂,也有着精彩,
心中,渴望无忧的时光
瑰丽,藏进尘埃,在熟悉和平凡之地,盛开,
你回头它都在。”
吴只只跟着前奏唱起了歌,她满心愉悦,正要抬脚进去的时候,巷子尽头冲出来一群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为首的男人对着其他人喝道。
“她在那里!”
瞬间,乐声戛然而止,无缝衔接换上的,是一阵急促而又紧张的背影音乐。
吴只只被人发现,便再不能走进大上海舞厅,她提着包包惊恐的往路上跑,可是怎么跑得过身后那群男人?
没多久,她就被抓住了。
当那群男人用麻袋套住吴只只的时候,外场的大屏幕整个一黑。
“这是……”姬田看席闻,指着屏幕最右侧的竖字。
那里写着:实时演唱画面,无后期剪辑。
席闻示意他不要说话。
过了两秒钟,漆黑的屏幕还没有变换,不过一直都有吴只只想要挣脱麻袋的声音萦绕在耳侧。
“放开我……我不要去……。”
还有吭哧吭哧扛着她的男人的出气声,“别挣扎了。”
“放开我!!!”
“你就跟我们回去,班主一直在等你。”
“我不要,不要一辈子都在戏台上唱没有人看的戏,我要新生活,放开我……”
“唉……。”
叹气声慢慢的越来越远了,而此时,外面的屏幕慢慢从一片模糊变得清晰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演播厅。
“知道你不喜欢唱戏,但这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国粹,怎么能就这样随意放弃了,这样未免太可惜了。”
“即便这戏台下没有座儿再听,咱们这一曲还是得继续唱下去!”
场景换了,一个画着旦角妆容的女人
穿着思凡的戏服,站在台下空无一人的戏台上。
她目不斜视铿锵有力的唱着戏词。
画面一转,吴只只神色萎靡的坐在戏院外边,此时,她的旗袍换成了和先前掳她进麻袋那人一般无二的抹布衣裳。
她面色颓唐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头倚在门上,开口唱着:“鲜花盛开在风里,远山映在蓝天里,
观沧海,乌云破开
今霄宁静在心里,五色云霞在梦里,
我的爱,为你等待。”
唱罢,她回了下头,看到仍在舞台上尽力表演的女人,起身随意的拍了拍屁股走向里面。
一直到了台下,她看着正在走步的女人,气势汹汹的说道。
“我不想唱戏了,学了这么多年都没成个角儿,咱家这戏台子都多久没有卖出去过座儿了。”
“我想唱歌,外边有很多歌厅都想着要我,我已经谈拢了。”
“这戏班子彻底得完了,妈,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赶紧盘出去吧。”
“……”
她说了很多,但是戏台子上的人从没有一刻停下来回应她。
“你不听就算了,反正我是要走的!我可不想一辈子都被锁在这个没人来的地方!”
说完,吴只只大步流星走出了戏台。
这一个场景,最后停顿在了戏台上女人依然专注唱戏的脸部表情上。
下一刻。
“班主,小姐已经带回来了。”
“嗯。”
“人就放这里了,那我们就下去练了。”
“去吧。”
装着吴只只的麻袋被扔在了一个破落的院子里,先前穿着戏服的女人就站在麻袋前看着麻袋。
“生命,把门推开,有河堤,有苍茫大海,
如期,有人回来和离开,希望,藏进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