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柰柰来回看着两人,恶作剧般地说道:
“村上君看起来也很期待纱织桑的女仆装呢。”
佐仓铃音合拢台本的动作停下
侧着身体的早见纱织的余光,看向村上悠
小松未可子和中原麻衣看热闹似地打量三人。
通过太平洋沿岸的低气压带来的春雨,仍在东京都上空下个不停。
在这卡拉k贵宾包间里,别说唱歌声,连人的说话声、心脏跳动声也一无所闻。
侧耳细听,似乎可以听得下雨积水的声响便是这般安静。
“那是当然。”村上悠揪了一粒葡萄,不以为然地说道:“没见过嘛。”
佐仓铃音把台本合拢,放进包里,防止待会儿因为玩闹而弄皱
早见纱织轻轻点头:“好吧,既然社长这样说了,那我试试看。不过不能让我一个人吧?大家也一起来。”
“当然。”佐仓铃音拍拍手站起来,“我刚才等村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好一套衣服了。”
“原来是铃音自己想穿,才提议这件事啊。”中原麻衣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不不,比起我自己穿,我更想看大家穿。”
“铃音在家里经常say。”东山柰柰泄密道。
“铃音?!”
“我没有!”
东山柰柰转头看向村上悠,说:“村上君,你说说看。”
“偶尔。”
“我没有!真的!他们两个在说谎!”佐仓铃音挣扎着。
“村上桑怎么可能撒谎呢?”中原麻衣说。
早见纱织和小松未可子纷纷点头,认同这句话。
村上悠面容俊雅,不管在片场,还是在活动后台,总是手不离书。再加上平时话不多,给人不会说谎的印象。
东山柰柰也双手抱胸,一下一下、可爱地点着头。
与另外两人不同,她的重点不是村上悠会不会说谎,而是坐实佐仓铃音经常在家bs。
佐仓铃音害羞地“哎呀”一声,迈开步子:“走吧走吧,快去选衣服。大家一起!”
四位女声优兴致勃勃地出去了,村上悠则继续吃葡萄。
葡萄水分充足,甜味也恰到好处。
樱花庄的女孩们也喜欢葡萄,但买的总是太甜,呛喉咙。
吃完一串,人还没回来。
不过女孩子都是这样,不把好看的衣服一件一件全部试完,是不会想起还有人在等她们。
就算想起,随口说一句抱歉,马上就好后,又会心安理得地继续。
两年的樱花庄生活,村上悠早已习惯等待。
他拿湿巾擦了手,用早见纱织的笔记本登录网飞,上面身份显示是会员,便边吃开心果,边看纸牌屋。
“让您久等了,主人。”五位女仆鱼贯而入。
可惜的是,声优的羞耻心是人类的极限,这样的台词丝毫不能让她们感到难为情。
娇羞,没有小心翼翼,不存在。
村上悠想“哦”一声敷衍了事,但这毫无疑问会引起麻烦。
“诸位很可爱。”他边鼓掌边说。
不论女仆的精髓,只看外表,的确是很可爱来着。
她们穿得不是以功能性为主的传统型女仆装,而是以美观为主的“方便使用”型。
色彩鲜艳,轻飘飘的荷叶边裙摆很短,紧凑的过膝袜,胸口处的设计也是为了凸显胸部
村上悠下意识看向佐仓铃音,她像模特一样展示着自己年轻的身体饱满圆润的白色布料侧面,锁骨处是镂空蕾丝边。
往下是被收束、纤细的腰,然后是白皙嫩滑的肌肤,接着是手感一定很好的黑色过膝袜,脚上穿了一双可爱的小皮鞋。
不知道从后面看荷叶边,会是怎样的
佐仓小姐漂亮明亮的眸子,露出嘲讽笑意,嘴角得意地轻挑。
感知到这样的眼神,村上悠默默收回视线,看向其他四人。
东山柰柰双手捏成小拳头,像猫咪一样放在下巴处,屁股撅起,身体前倾,大眼睛啪叽啪叽地眨着
小松未可子和中原麻衣怎么样都无所谓
早见纱织的女仆装最低调,以黑白为主,裙摆很长,整个人看起来沉稳端庄,但不足手掌大小的腰身又给整体增添了一丝诱惑。
村上悠笑道:“早见桑就是雪之下本人了。”
“啊啦,社长连角色是角色,声。
“”
“衣服换好了,来唱歌吧!”东山柰柰猫一样跳到沙发边,拿起麦克风。
“想听纱织桑唱!最近一直在循环播放新歌,实在太好听了!”小松未可子说。
“我也想听现场版!”
众人的要求下,早见纱织便第一个唱。
她在站在前方,身体随着音乐左右轻晃,唱低音时会闭上眼睛,高音时左手会下意识提着裙摆。
她唱完后,女声优又合唱了檄!帝国華撃団。
情歌对唱也不能少。
中原麻衣和小松未可子唱的时候,嘴对嘴亲了一下,把佐仓铃音激动得双手捂住眼睛,“啊”“啊”地尖叫。
女声优们唱累了后,东山柰柰把麦克风递给村上悠:“村上君,你也来一首嘛。”
“大家都唱了,村上桑不唱的话就太狡猾了。”小松未可子故作不乐意道。
躺在沙发上休息的佐仓小姐,用穿黑色过膝袜的左脚推了推村上悠的身体,催他唱一首。
几缕秀发懒散地散落在她唇间,风情动人。
“好吧。”村上悠接过话筒。
“要唱什么歌?”早见纱织拿着点歌机。
村上悠没有特别想唱的,想了想:“雪吧。”
“好老!”小松未可子惊讶道。
“我嘛,恋旧。”村上悠说。
其实也没多老,不过是六年前而已。
黑色丝袜腿又踹了他一下,看来佐仓小姐不喜欢恋旧的人。
“村上君,站到前面去唱,面朝我们。”东山柰柰提醒。
村上悠拿了麦克风,走上“舞台”。
说好不能拍照、并且一直遵守的佐仓小姐,这时坐直身体,用手机对准他。
村上悠也由她去。
在等待火车的你的一旁
我注意着时钟
不合时节的雪落了下来
这是在东京
看见的最后的雪了吧
声音好听到让人不敢相信,唱歌的时候更加明显,东山、早见、未可子、麻衣,心神荡漾,淹没在这汩汩涌出的泉水中
歌声疾徐有致,但很自然,没有一点刻意,就像清晨露珠滴落在樟树叶上,然后掉进泥土里
表情比平时柔和,原本俊雅宁静的一个人显得孤独,那些独自走在空荡荡火车铁轨边的人就是这样。
佐仓铃音左手抱膝,精致俊俏的脸蛋一半埋在里面,眼睛一动不动,仔细端详右手手机屏幕里的那人。
他的头发有段时间没剪,刘海有点遮眼了,她想。
如今春天来临
你变得更加美丽
比去年更加美丽动人
歌声到此为止,五人离开声音营造出的温暖小屋。
小松未可子使劲地鼓掌:“好听!喜欢!超喜欢!”
其他几人回神过来,也鼓起掌。
这么正经的赞扬,反而和卡拉k唱着玩的氛围大相径庭。
唯有早见纱织很安静,她闭起眼睛,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不行。”她说。
包间安静下来。
“什么不行,纱织酱?”东山柰柰好奇地问。
“唱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