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既然认定了是我在侯爷身边吹的枕头风,老夫人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请老夫人别空口白牙来污蔑我!”冯水灵冷冷地笑了笑,又重新端起了高几上的那盏茶,掀开了茶盖,吹了吹茶水上的浮色,轻轻饮了半口。
“我自然是没有证据,若是我有了证据,我把你和证据都拿到太太那里,让太太依着家法把你处置了,这府里头我也能清静些。”冯老太太说话的时候,转过头看了一眼小寒轩的方向。
冯水灵也是出身冯家,出身冯老太太的母家,且冯水灵的父亲,还是她的亲弟弟。
当初若不是弟弟一家被山匪洗劫一空,无依无靠的弟弟求到了她的身边,让她收留了冯水灵,她也不会让冯水灵留在府里,干出了勾引自己表哥的事情出来。
“什么时候老夫人和太太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了太太以前不是特别憎恨老夫人吗?还把您赶到了这样偏僻的地方。寿安堂,明面上看着是景色宜人的好地方,可实际上却是冷冷清清,没有一点人气。”冯水灵瞅着坐在高座上的冯老太太,冷冷道。
“现在还用不着你来挑拨我和陶氏的关系,陶氏是什么样的为人,只怕你比我更清楚。若是她下个狠心,寻个由头,就可以轻松处置了你,还能让你在海阳身边吹这么多枕头风,撺掇着海阳干那些事情吗?”话音刚落,冯老太太就把手中的茶盏一下子就砸到了高几上面,把高几砸得直晃了几下。
“老夫人是侯爷的母亲,您是这样想,我也不能说您什么。二郎是在您屋里长大的,你自然心疼他些,想要为他寻一门好亲事。可是三郎呢?您自小就不怎么疼三郎,若非我苦心孤诣替他谋划,只怕三郎已经不知道被太太弄去哪里了”冯水灵说着说着,眼睛逐渐湿润了起来,掏出袖子里的手帕,就开始抹着眼泪。
冯老太太看见冯水灵这副模样,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
冯水灵总是会在自己理亏的时候,突如其来地出来哭一把,既惹得别人的怜爱,就能让别人把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可冯老太太不是姜海阳那样的人,她自然知道冯水灵如今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扬声就喊了崔妈妈进来,把已经半跪在地的冯水灵忙搀扶了起来,“亏你还是海阳从侧门抬进来的贵妾,这样哭哭啼啼的,是给谁看我要不喊人请了海阳过来,你去他跟前去哭!你哭给他听,他或许还会可怜你。”
冯老太太刚说完,就要吩咐崔妈妈去青鹤斋把姜海阳请过来。
这个时候冯水灵突然站了起来,掩住了哭泣,并死死地拉住了崔妈妈,喊着道:“崔妈妈,侯爷如今不在书房里头,去了太太那里,崔妈妈也别去白跑这一趟了,坐着歇息会吧!”说着,冯水灵就把蔡妈妈扶到了自己的竹椅上坐着,而自己却站了起来。
“以后若是你能懂规矩些,等知成回来,我会给他好好选一门亲事。知明哥儿是养在我屋子里的人,便是他母亲要给知明哥儿说亲事的时候,也得来问过我。若你再去海阳身边撺掇着知明哥儿娶原家的二姑娘,我就让三郎入赘到那原家去,去做原家的上门女婿。”冯老太太站了起来,背对着冯水灵道。
“姑妈,你莫要如此狠心,三郎也是你的孙儿呀!你怎么心里眼里都是你的知明哥儿,可曾有过我的三郎呀”当冯老太太说到要把原家二姑娘说给姜知成的时候,冯水灵心里面顿时一惊,紧紧抓住了身旁竹椅的扶手。
“你说我心里面没有三郎若是我心里面没有三郎,我当初就不会把三郎弄去都江堰书院念书了,还请了几个武行出身的护院一路陪着他。我这么做为的就是保护他不受人欺负。”冯老太太上一句刚说完,马上来了下一句。
“我瞧着这几年你和大太太置气,把心眼都弄小了。你父亲前不久写信了给我,说是你母亲又给你父亲添了个儿子,让你回朋普去看看。”
冯水灵的父亲,便是冯老太太的亲弟弟,家道中落之后,冯老太太把自己的一座陪嫁田庄给了他,给他做了庄子里头的管事,前些日子他的妻子谭氏四十岁还怀了身孕,大夫说是男孩,可把他给高兴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