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知晓此事没有那么容易能让薛丞相和江夏郡主松口,他们也需要接受的过程,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随意聊了一会便回到了蔷薇院结束这一日的生活。
几日的时间里薛蘅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才能让父母松口,思来想去还觉着说动薛丞相容易一点。
不过薛丞相白日里或是在朝堂上与大臣们唇枪舌战,亦或是在公事房处理政务很少能够见着他的身影。
薛蘅也只好耐心的在府里等待,几日之后终于等到了薛丞相休沐闲在家里,待在书房里写写画画。
薛蘅瞅准了这个机会,端着好茶便去到了薛丞相的书房。
薛丞相执笔写了一首诗,抬眼便瞧见薛蘅走了进来。
笑着道:“蘅儿,你来的正好,来瞧瞧爹写的这首怎么。”
“爹你喝茶”薛蘅将茶放在了桌案上,看着薛御史方才写的诗:“好诗,好诗呀,爹爹的这首诗真不错,结构严谨、文笔精炼、意境悠远,笔之所至如行云流水,直抒胸臆豪放洒脱、婉畅、婉约、宏放、传世、浑厚、犀利、深刻、流利、独具一格、轻疾高飞、得笔生花、另诗仙失色。”
薛丞相瞪了薛蘅一眼:“你这哪里学来的呀一套一套的。”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被儿女这么夸赞心里还是很开心。
“等等!”薛丞相回味了一便薛蘅方才的话:“前面的话形容我的这首诗勉强能够说的过去,不过还是别将我与仙人想比较,我怕会折寿!”
薛蘅讶了讶!这些话都是他前世总结用来回答诗歌赏析的答案,一时忘了大昭还没有李白,更别提诗仙了!
“那下次我换个词用诗圣如何?”薛蘅看着薛丞相。
薛丞相放下了笔:“你今日嘴倒是甜,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还是上一次我想去当女冠的事情!”薛蘅坐在椅子上看着薛丞相。
“为何你就这么执着要去当女官?”薛丞相将茶端在了手里:“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薛丞相与江夏郡主相比则要开明许多,薛蘅便开门见山:“我想做女冠一事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你知道我向来对打理家业一事感兴趣。”
“你打理家业爹不止没有反对,还给了你很多支持,两者之间可有和联系?”
“爹确实给了我许多的帮助”薛蘅将椅子向前挪了一点,“如今我却只能在幕后操作,
如果我当了女冠就不再是薛家的薛蘅,打理薛家产业便不会有人说闲话,将薛家产业交给我岂不比外人放心?”
薛蘅的手底下有平乐馆、桌游馆、水泥和前途无量的烟花,有了这些先例薛丞相对她的才能还是信任。
拒绝了薛蘅出家的请求薛丞相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大昭历上共有两百二十七位公主,有记载做女冠的就有二十几位,加上郡主们那就更多了倘若要统计起来有点困难。
这些皇女们做女冠的原因不外乎是想游戏人间,但又得顾忌皇家的颜面和尊严才出此下策。
德高望重的女冠大昭也有,像初云观的上善道长那般,精通针灸之术、宽厚慈悲、乐善好施。
在百姓的心里有种很高的声望,她为长安贵人炼制驻颜丹,所赚钱财全都用于抚养老幼。
她的生活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光鲜,实则过的是清苦的日子。
薛丞相明白薛蘅是过不了清苦日子。
薛蘅论起来也是那些皇女们的远方侄女、侄孙女,成了女冠定会常与她们常来往,一来二去沉迷在犬马声色中,哪还记得打理家业一事。
他是唯恐薛蘅做了女冠而乱了本心,日后反而是害了自己。
薛蘅盯着薛丞相一直等不到他的回复,催促道:“爹到底在顾虑什么?
我成为女冠唯一有影响的便是我的婚事,但若是有合适的人我随时都能还俗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三个哥哥也已经联姻,也不用我再嫁给谁了。”
薛丞相叹了一口气道:“你如今年纪还小,等老了孤苦无依一个人,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薛蘅反唇相讥:“人生在世为何就不能及时行乐,反而还要去为日后莫须有的事情担心!”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很多事情我比你看的透彻。”薛丞相抿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
“上次爹和王管家的谈话我都知道,二舅公现在打理薛家产业你也不放心对吧?若是交给我,你觉得我会贪墨吗?”
虽说都姓薛,但家产的确让薛家来打理才更能让他安心呐!
薛蘅做了女冠,也不必担心将来薛蘅将来夫家狼子野心。
薛蘅期待的看着薛丞相,做了女冠她远比现在的乡君自在许多,不仅能打理她的生意,与友人来往还不会担心被“徐鸾凤、二皇子”之流算计。
“你且回去,让我好生想想。”
薛丞相揉了揉额头,他其实是有一点心动,却舍不得女儿拿日后的命运做赌注。
……
又过了三日,薛丞相和江夏郡主终于给了薛蘅一个回答。
薛丞相想通了愿意让薛蘅去做女冠,江夏郡主心中却还是有些别扭,故而想刁难薛蘅一番。
“你既然想做女冠那就自己去找个道观请求观主给你授箓。”
“只要观主愿意给我授箓,爹,娘就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