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是没发现梅盛三人的踪迹吗?”刘谟紧锁眉头问道。
一旁的陈到摇了摇头,回道:“今早我又带了一队人进山搜索了一圈,除了三日前在西坡发现的那个火堆,再没有别的发现了。”
“这梅盛难不成长了翅膀飞了不成?我还不信了,算来到今日我们已经封山七日了,再封它几日,他若还是不出来,饿我也要饿死他!”
刘翊是来汝阳督办算赋事宜的,前日刚到,说话时正好他也在场,于是劝道:“刘县丞不必如此着急,这梅盛在青徐兖豫四州流窜作案不是一日两日了,各处官府都拿他不住,想必其人也是有些本领的。刘县丞今番已除他三人,又将其余党围于铁生山内,已是立下大功一件,接下来只需耐心以待便是。”
刘谟道:“我哪里是急,我是怕呀!”
“哦?”刘翊啜了一口清茶,不解道:“刘县丞身处县衙之内,有重重保护,而那梅盛已成瓮中之鳖,刘县丞何怕之有?”
“非也。”刘谟道:“下官所言‘怕’,并非指我个人之安危。我怕的是若让那梅盛侥幸逃了,恐将遗害无穷。其行六人,我除他三人,若是此次不能将其一网打尽,不知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此人心术不正,作恶多端,已超出常人所能理解,平日里你与他不相干,他尚且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现在既已结仇与他,他若是逃了,恐会变本加厉,我是替汝阳百姓心忧啊!”
刘翊闻言若有所思,打量了一眼刘谟,说道:“不想刘县丞竟还有如此之心。有一事,本官实应告知。”
“何事?还请刘君不吝赐教!”
刘翊缓缓说道:“刘县丞平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刘君此言何意?”刘谟不解道。
“前日我刚到汝阳,尚未安歇,便接到了一封匿名书信。信中言及县丞减赋之事,名为为民,实则是中饱私囊。信中还提到你与本县仓吏卫肃狼狈为奸,混作一团,还制定了一个什么‘计划’?”
刘谟闻言,放声大笑:“何人如此荒谬绝伦?我刘子略行得正,坐得直,自问问心无愧,又岂会惧这流言蜚语!刘君既为计吏,自然对赋税征收事宜有监察之权,还请刘君彻查此事,也好还我一个公道才是。”
刘翊亦笑道:“我既将此事实言告知,便是已经明了此事。不过此事说来奇怪,我接到此封信不过几个时辰,晚间又接到一封。这封信针对上一封信所言之事,逐条反驳,还为我指明查证核实之所,倒是省了我好大的功夫。”
“竟还有此事?”刘谟惊奇道。
“信中可是对县丞不吝赞誉之辞,刘县丞心中可知是何人?”
刘谟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知。”
“虽说不知何人,但足可见县丞在汝阳已得民心。听闻县丞年不过二十,到汝阳亦不过三月,便能有如此成就,不愧是郑公之徒,现在又擒拿三贼,再立一功,实为可贺。”刘翊举杯而道。
刘谟斟了一杯酒,满饮而道:“刘君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