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香燃完之际,吕徽也停下了手中的笔。
她瞧着画面上的女子,觉得分外满意。
这是她绘得最好的一幅图。想想,单疏临也一定会很满意。
让人将画纸呈上去,吕徽起身回到座位。单疏临没有过来,不过也没有继续和那个女子说话。
更准确的说,他不知道去哪里了。
“南歌,你在找人么?”吕妍瞧着吕徽的眼睛一刻也没有停歇,禁不住问道。
吕徽收回目光:“没,我觉得眼睛有些累。”
“可是我分明瞧见......”吕妍话未说完,忽然站起身,紧张道,“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回见。”
说完,她匆忙离开,似乎在避着什么人。
至于究竟避着什么人,吕徽很快得到了答案。
吕妍不过离开了半刻钟的功夫,就有人寻到了吕徽这处来。
“姑娘。”一个大约十七八的青衣男子走到吕徽身旁,有礼道,“你可瞧见清河郡主?我方才依稀瞧见她坐在这里。”
吕徽笑,抬手往吕妍去的方向指了指:“瞧见没有,那边。”
不用对方自报名姓,吕徽也知道此人是谁。左不过是吕妍的未婚夫,易仲畋是也。
易仲畋得到回答,冲吕徽道过谢,便转头匆匆往那边去,不敢耽误半刻。
瞧着他脚步生风,吕徽笑,摇摇头道:“年轻人。”
想来从前她也是......
吕徽抿唇,不再往下想。
反观另一边,单疏临坐在屏风之后,举杯慢饮。与他对坐着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瞧上去目光明亮,很有精神。
“小单,今儿的画中有一幅很有意思,你要不要瞧瞧?”白发老者捻着雪白胡须,脸上的褶皱因为笑容舒展开来。
“先生说有意思的画,定不凡俗,子启怎能不观?”单疏临笑道,“只是......听闻先生您今日要在女眷之中选个女弟子,可已有人选?”
原来,单疏临对面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众人口中的太师,吕文彬。
“小单,你从前可不过问这些。”吕文彬笑,瞧着单疏临道。
单疏临叹:“今时不同往日,实不相瞒,子启来此处,其实也只是想要看一幅画。”
吕文彬回头,瞧了眼自己的小厮,又转头道:“那就不知小单你想看的画,和我想要给你看的画,是不是同一幅。”
瞧着吕文彬面上笑意愈发浓烈,单疏临知道,多半是吕徽又做了什么。
很有可能她在画中留下了一首藏头诗,又或者用了些其他的手段。
反正,一准没有什么好事。
等到画被取上来,认出熟悉的笔锋,单疏临就更加确定了这点:吕徽又作妖了。
可怎么瞧那幅画,都是很正常的一幅女子梳妆图。
吕文彬笑着,指着画卷示意单疏临再看仔细些。
单疏临便凑身过去,瞧着那画中小屋。
窗外青山,窗内一女子侧卧与榻上,身姿袅娜。起伏身段,与窗外青山瑶瑶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