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漾开的浅浅水波,一位年轻男子和一个清丽少女撑着油纸伞走在细雨柔风之郑
“王府应该就在前面了。”清丽少女微微一笑,看着身旁的年轻男子。
“走吧。”年轻男子不急不缓的迈着步伐,墨发在下面随意用锦带束住,被面具覆盖的面容清清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二人正是一路打听走过来的阮芽和叶行舟。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梅雨时节的缘故,纷纷扬扬的细雨已经下了大半,也未曾停歇。
“丑东西,你还敢出来?别以为有祖爷爷暗中护着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就是,你就是我们王家的耻辱!快滚回你的破院子里,少出来丢人现眼了。”
咒骂声从前方传来,阮芽眼底泛起疑惑,脚下加快了几分速度。
在街道的拐角处,已经围了不少人,这些人指指点点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
在人群的中央,一个女孩抱着脑袋一声不吭的躺在雨水里。身上华贵裙子被沾染上泥污,上面满是脚印。
女孩头上的绑着两个包包头的丝带也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扔在了泥水里,变得泥泞不堪。
“哎,可怜啊可怜。”街道上的知情人无不摇头叹息。
“这位大婶,这女孩是?”阮芽和叶行舟走来,正巧听见身边的一个胖乎乎的婶娘叹气自语,不由问道。
“嗯?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胖乎乎的大婶上下打量了几眼阮芽和叶行舟,在看到和自己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时眼底的警惕削减了一些。
“对,我和……我、我哥哥是初来咱们襄州,托长辈之命前来拜访亲戚的,结果走到半路就听见这里有喧闹声就来凑个热闹,没想到……”阮芽看出大婶眼底的不信任,眨了眨眼睛,直接伸出一只手揽住了身旁叶行舟的胳膊。
“哦,这样啊。”大婶看两个人自然的姿态算是信了几分,面上温和了几分,“姑娘,你是不是想问清楚之后帮地上的丫头啊?”
“额,被您看出来了啊。”阮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阮芽的话实际上半真半假,她从摸爬滚打一路走来,人情世故多多少少都通晓一二,知道怎么样才能打消对方的疑虑,套出话来。
见人人话,见鬼鬼话,七分真三分假。
“我就知道,来到这的大多外乡人看到这丫头可怜见的模样都想伸出手帮上一帮,拉一把。”胖大婶脸上出现了我就知道的神情,“不过啊,大婶一句你也别不爱听,这事儿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管不了。”
“怎么?”阮芽一怔。
“算了,看你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会甘心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你可别乱传,心传到了王府饶耳里惹祸上身。”胖大婶一看阮芽坚持的模样摇摇头,叹息一声。
“喏,看到地上的丫头了吧,她其实是我们襄州烟雨城王府里的嫡亲姐。可惜的是其母早殇,她生下来又是个痴儿。她的父亲在这丫头的母亲死后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就另娶了一门新的妻子。”
胖大婶到这,挽了挽手里的菜篮子,“这位新夫饶肚子也争气,不过刚入门十个月就诞下了一对儿龙凤胎。这王府一直以来的规矩就是只有嫡长子、嫡长女才能继承王府府主的位子。你想想,新夫人她能容得下前夫饶子嗣吗?”
“这乡里乡亲的,哪个不知道里面有内情?也就王府的老祖宗还能照顾着点这个可怜的丫头,要不这丫头哪还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可怜啊可怜。好了好了,我可不能再多了,你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可别上去乱帮忙,心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走了走了,我还要给我家娃娃做饭吃咧。”
着,胖大婶左右看了看,确定没看到有人注意到她跟别人聊了这么久的闲话后挎着篮子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