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盛放之后便是匿迹,夜渐渐深了。
回府的马车上,陆不离还是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他如是不想将这簪子拿回去,那重新交于我便好了,为何又要亲手为我戴上呢?此前我被人暗算差点跌倒时,轩哥怎会突然就出现?
之前他与那白小姐说,自己不是为这烟火而来,那么,他又是为谁而来的呢?
忽然就想摸一下瑛轩给自己带上的簪子,陆不离抬起手去,却又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缩了回来。
马车外,瑛睿骑着枣红骏马,对旁边马上的瑛轩挑眉:“大哥为何会来?”
“我见府里的画舫泊在江边,不知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自然要来看看。”
“你是担心小鹿?”
“只是不信任你罢了。”
瑛睿翻了个白眼,却又敛了神色:“那苏小婉果然……”
“他们也许不是冲着王府来的。”
瑛轩深深看着陆不离所在的马车,如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
手中缰绳悄然握紧,瑛睿的目光直视前方,眸子里却透出前所未有的坚定来。
“我会保护她的。”
玥琨皇宫,夜。
大殿中金黄色的琉璃瓦少了明媚阳光的润色,在夜里竟是显出几分森然来,衬的金漆雕龙宝座上那一位面色更加阴沉。
在场的几人都看的出来,他们的皇帝陛下,这位玥琨国最高位上的男人,现在的心情差到极点。
“你与朕说,消失了?”
皓正帝威仪的眼神似带着杀气一般看向下首的御林军侍卫长。
那侍卫长正是定远侯世子季远行。
此刻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被上位的威压震慑的抬不起头。
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季远行小心翼翼:“回、回陛下,属下前去迎接的时候,元赫国特使一行人确实是全部不见踪影了,那里只留下……”
他的眸中透出惊慌,极力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只留下一个被劈作两半的马车,上、上面插满了沾毒的羽箭……”
砰!
皓正帝拍案而起:“给朕去查!”
下面几人跪地齐声:“陛下请息怒。”
息怒吗……
冷峻威仪的男人不留痕迹的冷笑一声,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滔天怒火的掩盖之下,心中那份浓浓的哀凄。
朕的阮阮
翌日傍晚,贞京城,郊外。
一个老旧破落的客栈突兀的伫立在城郊的一座小山下面。以往在这里留宿的都是猎户、菜农一类朝趁暮食的贫苦人。
天色暗下来,吴老伯在山里捡了好些柴火,刚想到这山脚客栈歇上一歇,喝杯茶水,却是刚到门口就被趾高气扬的伙计拦下了。
“对不住了吴伯,今日咱们这里,可是被贵客拿着金锭子给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