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日子清苦,宦颜只是食量大,并未吃过太多油腻食物,如今日日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吃得过多活动太少,不但身形变得更加肥硕,就连身体也变得日益懒得动弹。
入住王府不过十天,已经赖在床上甚少起来活动,赵春空初时觉得不过是宦颜喜欢懒床而已,到后来才发觉不对来,哪里有人天天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愿意动的,就算是垂暮老人尚需每日里饭后走动几步,而宦颜别说是起来走动,便是坐都不肯坐起来。
“颜儿,是否觉得身上不大爽利?”赵春空紧张起来,过来坐在床边,又是试额头,又是摸小胖手。
宦颜不喜他靠得太近,推他起开,只是身上绵软无力,根本推他不动,“你去后院找那些妹妹解闷去吧,莫要在这里烦我。”
被宦颜下逐客令,赵春空只当没听见,转头去问随侍云裳和花衣,“王妃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平日里又是怎样状况,你二人且同本王讲上一讲。”
宦颜懒床,平日里吩咐厨下把膳食放到房里,待到宦颜用过膳撤下后,再无需伺候梳洗,陪侍出外乱逛,云裳和花衣乐得清闲,哪里管她是何处不舒服,哪里不对,如今被赵春空一问顿时张口结舌讲不出来。
“回王爷,王妃最近几日饮食同从前一样,只不过平日里有些懒得动弹而已。”云裳自恃聪明,回答得含糊得体,自以为能瞒得过赵春空,悄悄递眼色给花衣让她再补上几句。
花衣待要开口,赵春空一掌拍在身旁矮几上,掌风落下,一张实木矮几应声碎成齑粉,骇得花衣到嘴的话吞了回去,同云裳瑟缩成一团。
“你二人向来暗中不忿王妃,本王只当是因想容之事,所以王妃才遭轻慢,本王宽容你二人与想容姐妹情深,将真相查明告知,只为王妃身侧能有人尽心服侍,不想你二人死性不改,看来这王府已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了。”
听得赵春空有逐出之意,云裳同花衣跪求,“请王爷送我二人回太夫人府,与露华一处同生共死。”
哪里容她二人轻慢主上,赵春空沉声道,“来人……”
有老嬷嬷在门外静候,听得呼唤入内请示,“王爷,有何吩咐?”
“将云裳、花衣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吩咐太夫人府那边知晓,将她二人卖去牙婆。”
听说要将二人卖掉,云裳和花衣这才慌了,待要爬过去抱住赵春空大腿哀求,早被老嬷嬷们一拥而上拖走。
宋嬷嬷听到赵春空要卖云裳花衣忙过来解劝,“王爷且听老身一句话,咱们隐王府向来只买进人口,却从无卖掉家里仆役之事,若是传将出去,倒惹得人乱猜度,之前有王妃谣言街头巷尾乱传,如今再将王妃贴身侍婢卖给牙婆,恐又有小人添油加醋抹黑王妃……”
涉及到宦颜,赵春空思量再三,“那就打二十大板,丢去柴房做粗使丫头。”
“不妥……”宋嬷嬷再度摇头,上前附耳同赵春空道,“王爷,这两个丫头当初被二小姐下毒吃过亏,难保她二人不有样学样,留在柴房终究要时刻提防。”
“此言有理……”赵春空甚觉宋嬷嬷思虑周祥,便改口道,“送去浣衣房,静思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