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直不曾得见然若风的身影,难道真是因白玉杯碎了不敢来见她,还是......还是,她有些害怕自己接下来的想法,她与他不过寻常朋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关系。平常朋友,或许只是自己的一种自私而已,也许,人家从未将她当成他的朋友,只因白玉杯而牵扯,白玉杯碎,便无关系,过客乃过客!
顿时伤感引上心头,那她这样贸然找上门是否不太好。
索性回头,她酒娘何时做鬼做到这地步,便是为人时也不曾这样做过,也许过客本就该是过客,强求又有何意义呢。
“小心!”可巧,酒娘与一人擦肩而过,是一小少年,刚才出声的就是他,她便习惯性地往一旁侧了侧身,却不料要让小少年受伤了。
马蹄声响,未待酒娘看清,小少年便已被俊朗男子给救起,幸而,少年免遭摔倒地面从而被车轮碾压危险,不然,真要成为酒娘的罪过了。默默收回手,摊开手掌,不知何时掌心通红一片;又不知何时,手掌一阵潮湿......
拾起方才掉落的伞,遮挡住了头顶的日光,让人有些瞧不清酒娘惹人怜的面容,“谢谢。”多亏了小少年的提醒,她才免遭危险,只怪自己想的太过了,忘了自己身处在人间热闹的长安街上。
少年还晕晕乎乎,手扶着头晃动了两下,踉跄地走了两步才稳定下来,向着救她的男子道了声谢又连连朝酒娘摆摆手,道:“不用谢不用谢。”
酒娘一愣,她这才看清少年的长相,哪是什么少年,分明是扮作男子的女子,真不是哪个府的小姐偏生无聊,跑出来玩。
马车驶出了好远,才停下来,一男子跳下来往回小步跑,直到在她们面前才停下,连连弯腰直道抱歉。
“下回注意些便是!”那男子这才离去。
小姑娘定是久居家中,不问世事,她就不怕她救得是个坏人,酒娘如此想着,“姐姐,拜托你帮我个忙。”原想着就这样回去,却不想小姑娘不认生,什么是亲疏远别毫不自知,就这样将她给叫住了。
“你这小少年真有意思,救人只是为了问事。”
“不不不,姐姐,不是这样的。”姑娘摇着头,使劲摇着手,浑然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安儿只是想问事的,只是恰好看到姐姐有危,救人只是救人,问事也只是问事,安儿,安儿......”姑娘大有要落泪的样子。
得,原只是想逗一逗小姑娘的,如今却弄得人家落泪。“你忘了,自己的身边还有个可问事的......说说,究竟是何事。”
姑娘只望了眼身边的男子,又带着期奕的眼光看向了她,“就是,就是姐姐知不知道今日新开的莫停留,姐姐能不能带我去见见酒娘。”她走上前拉着酒娘的衣袖,渴求她的答应。
弄了半天,小姑娘竟是想要见她,她不语,该如何回呢,总不能告诉姑娘:姑娘,那个你想见的人就在你面前!是否太不足以让人相信了些,“问问你的救命恩人,兴许他知晓,恰好我也想见见莫停留的老板娘。”
姑娘又把目光投向了男子身上,只听男子道:“一道前去。”说罢,牵起自己的马匹往前走着。
小姑娘仿佛天生就是自来熟,全然未去想她俩相识不过一盏茶功夫。一路上,光听她絮絮叨叨,酒娘就已了解的差不多。
不知她是听谁说的,竟把她给夸的好似神人一般,左右不过说莫停留的老板娘长得漂亮似天仙,身为一女子,却能将莫停留开的生意日上;又说她神秘非凡,平空出现的酒娘已然俘获了不少人心。
“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我这个外人听到,你说酒娘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能保证你一定能见到她?”
“一定会的。”姑娘似是信心满满。
“何以见得。”真不知姑娘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就连酒娘她都不确定。
“不能说,等见了酒娘我才会说。”
看来她酒娘是必须得让姑娘见上一面了,貌似她忘了同行的还有一人,“公子去往莫停留又有何要事呢?”
“听说莫停留的断肠丸不错!”
嗯,是不错,男子说的倒是轻松,酒娘这才正眼看男子。眼黑深邃,俊朗,不似文人浑身书香气,又不似武人充满杀气,他透露着清新气。
断肠丸,他是第一个敢尝试之人,不知他现今是怎样的心情呢。
“断肠丸,可断却心中愁肠事,心中究竟有多少愁肠事可断却,世间人不过如此。”
酒娘喃喃自语着,左右不过一个心狠,是否敢对自己狠心!
“你这少年小小年纪,家人竟能对你放下心来,让你独自外出?”
“不小了姐姐,我已经十四了,再过一段时日我便满十五了。”姑娘突然压低声音,踮起脚尖在酒娘耳边道了句,“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