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似乎又做梦了。
梦中还是那个熟悉的人,一个邻家哥哥样子的大男孩,一身休闲运动装,就站在我的床头边,静静望着窗外。我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的见鬼了。
我揉揉眼睛,他确实在。我掐掐手,确实疼。我看看窗外的月光照着他身上,确实没有影子。
确实见鬼了。
可是他的样子确实让我无法生出任何恐惧的心理。而且,因为似乎他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陪伴,我反而对他有种亲切感。似乎,似乎他是一直在家中关心我的一位兄长。
“脚还疼吗?”他问。
我点点头。
“好想再打一次球啊。”他说。
“什么球?”我很奇怪。“难道你会打羽毛球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笑了笑:“小昊你昨天的比赛打的不是很好呢。”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啊,对面五年级的学长比我厉害。”
“不是说这个。”他说:“你在和阿曾打球时候就不对呢。”
和阿曾的比赛?我还记得,但是我觉得打的很好啊。看到我疑惑的样子,大男孩开始对我解释:
“你的第一个球就是一个跳杀球,这真的很不好。你力量小个子矮,阿曾跑的快经历充沛。第一你应该注意节约自己的体力,第二你的杀球风险很大,容易被动。”
“你的第二个球,挑近网是没事的,但是你挑到的位置是对面的一个死角。也就是按阿曾实力绝对接不到的位置。”
“这不对吗?”我更困惑了。
“也不能说不对,如果是在局点的时候,这样打是对的。但作为第二个球,你更应该挑到正手偏中的位置,让对方能够勉强接起来。他的底细你是知道的。他接起来会回个高球。然后你挑一个反手的高球,让他跑回去但是接不好或者接不住,这样他体力消耗快,你也可以稳健得分。”
“你的第三个球依然是连杀两球得分。作为一个小个子的球员,这么打很没头脑。所以你在后面的比赛,其实已经没体力和对面的高年级学生平等抗衡了。”
听起来似乎蛮有道理。
“那我下午和杨斌的比赛,是不是完全没有胜利机会?”
“也是有机会的。第一个球,你回球不到位的情况下,要做到的不是把球稳健回过去,而是回到一个对方难受的位置,即使有可能失误。你可以回个质量不太高的网前球,也可以冒点风险勾一个对角。结果都不会比被他无悬念杀死更差。至少可以更多耗费他的体力。你做的是相反的事情,耗费了自己的体力去做了一个无意义的事。”
我想了想,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