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绪突然就失控了,我不想去管后果如何,不再去想将来如何。
我只知道这一刻,我的难过就像大雨之后满溢的池塘,流出眼眶化做泪水。
这一瞬间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扑朔朔的滚下来,我连忙摘掉黑框眼镜,用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邻座的傅斌几乎是立即就发现了我的异样,“何汐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我就是,太想念一个人了。”
“想家了?”
”不是,想我男朋友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你有男朋友了?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分手了,高考完那会儿。”
“你还想着他?”
“恩!”我收拾好情绪,“我还喜欢他,特别喜欢他!”
低头看着键盘,我想了想,开始打字。
我对乔淼:我知道咱们说过的话景彦都看得到。替我转告他,别再等我。
打完这行字,我的泪又滴在了键盘上。
在人生这趟列车上我不得不提前下了车,我不会挽留景彦让他等我。
我会让他继续前行,因为他宝贵的青春不值得只为一个我而停留。
我会努力跑步追赶,赶上了列车,就结伴过完这一生,追不上,就各自前行。
他或是早、或晚,总能遇见与他携手一生的人
而我也终有一天能做到,笑着提起他,提起我们之间,那些年的有缘无份。
乔淼再没有回话,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如实对景彦说。
最近辅导员催学费催的越发勤了,我有预感自己恐怕是念不下去了。
我的大学终究没有坚持读到毕业那天,不是我不想,而是现实不允许。
我让傅斌开了沙漠,和他打了整整一晚,在游戏里死去活来无数遍,总算是熬到了清晨。我就这样默默地熬了一个通宵,傅斌坐在我身边陪了我一宿。
早晨我请他出去吃了早饭,一个人走回了宿舍。
圣诞节了,是个周一,也许是因为上午有课,平安夜把圣诞节当情人节过的情侣们也纷纷返回学校。
街面上一对对、一双双,只有我形单影只,毫无困意。
我今天上午也有课,而且是第一节,回到宿舍快速洗漱好,我就跟着室友们一起去了教室。只是一节马克思哲学,考试都是开卷的,只要平时上课点名都能答到,上课听不听都可以。我静静的坐在第一排发着呆,身后有人用笔捅我的后背。
我不想理会,但是这个人没完没了,老师还在讲台上,我深吸了口气,微微侧身看向后方。原来是辅导员找我,我低头弯腰出了教室的门。
“何汐,校方让我通知你,今年寒假前如果还是交不上学费,可能。。。这是学校给你的通知单,你拿回去看一下吧。”
“知道了,谢谢您了辅导员。”
我收起了通知书,给辅导员行了个礼,转身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