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请进吧。”
锦绣笑眯眯地推开门,掀开了门帘,伸手请赵钱和另外一只老妖怪进去。
赵钱伸长了脖子,向房间中瞄了一眼,没有看到人影,他起身迈步,低头弯腰走了进去。
“奴才赵钱告进。”
走到里间,他才看到叶若溪正躺在床榻之上,很没有形象地抱着锦被,一双玉足露出一只,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赵钱放轻了脚步,趋步上前撩衣跪倒:“奴才赵钱,参见太子妃,奴才该死,管教不严,让那些没有规矩的奴才,冒犯了主子,前来向主子请罪。”
他放低了声音,这主子是真睡还是假睡,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他不敢点破,更不敢高声。
叶若溪不说话,仍然闭着眼睛睡觉,赵钱和另外一只老妖怪,只能跪伏在地,额头碰触地面,谁也不敢再多言。这惊扰了太子妃,同样是大不敬的罪过。
从清晨跪到日上三竿,叶若溪真的已经睡着了。
赵钱进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有搭理赵钱,做主子就得有做主子的样子。这是她和轩辕琰学的,那个小子,让她的便宜老爹、大哥和弟弟在外面一跪就是一个时辰,连眼皮都不带抬的,她怎么就不能整治几个那小子的奴才了?
最后,她是真的有点疲倦,这昨天折腾了一夜,先是布置陷阱,最后是张网捕鱼,凌晨再审问了几只老妖怪,她能不困吗?
结果,一忽悠,她就睡到了中午时分,才算是把这个回笼觉,给补的差不多。
叶若溪伸了一个懒腰,朦胧地问了一声:“几点了?”
“启禀主子,已经是午时,主子可是饿了?要起来用饭吗?”
“咦,谁啊?”
叶若溪迷茫了,房间中怎么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赵钱是欲哭无泪,他跪在这儿足有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结果这位主子还要问是谁,不是睡的迷糊,把他这茬给忘记了吧?
“启禀太子妃,奴才赵钱,参见太子妃,奴才该死,奴才知罪,奴才向主子请罪,请主子赐罚。”
“哦,你犯了什么过错吗?”
“奴才教诲无妨,御下不严,管教不利,令那几个糊涂的奴才,冒犯了主子,犯下大不敬之罪,此乃是奴才的过失,奴才在主子面前领罪。”
“咦,赵钱,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叶若溪装糊涂,揉了揉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锦绣和小云急忙进来侍候着,给叶若溪穿衣洗漱。
“大管家怎么跪着啊,起来吧。”
听了叶若溪这话,赵钱有
几个胆子敢起来,只能磕头道:“奴才恭候主子赐罚,一切都是奴才的过错,请主子赐罚。”
叶若溪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赵钱,不想原来这些老妖怪的头,就是这位平时看起来窝窝囊囊,整天愁眉苦脸,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赵钱,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不是那几只老妖怪异口同声说赵钱是他们的头,叶若溪简直就不敢相信,这位唯唯诺诺的大管家,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赵钱,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奴才该死,请主子赐罚。”
“这,我可当不起你的主子吧,在你们几只老妖怪的心目中,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主子。”
“砰砰”
赵钱连连磕响头在地:“主子如此说,让奴才死无葬身之地,在奴才的心中,主子一直就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对主子,可不敢有半点怠慢。昨夜的事情,是奴才的失职,管教不严,得知了此事,奴才就过来向主子请罪。只求主子开恩,处罚奴才一人便是。”
“挺有当老大的范儿,不过呢,犯了大错的不是你,我也不能随意就处罚你不是。何况,你们几个,何曾把我当过主子,这我在太子爷的寝宫,就没有见过你们几个人的真面目,我这个主子,当的够窝囊。”
“是奴才们的过错,奴才们失礼,奴才们该死,求主子宽宥一二。”
“可惜,大管家昨夜没有过来,我也未能热情地招待大管家一番,失礼的是我啊。”
“主子”
赵钱低头向前跪爬了两步,再拜磕了几个响头:“主子,奴才纵然有什么过错,只求主子莫要为了此事动怒,气坏了主子的身体,可是不值得。一切都是奴才们的过错,您就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们,听凭主子赐罚。”
跪在赵钱身后的老妖怪,可从来没有见过赵钱对除了轩辕琰以外的人,如此恭敬低声下气过,也不敢多言,只是跟着赵钱磕头。
“你们几只老妖怪都到齐了吗?”
赵钱叹息道:“原来侍候太子爷的老伙计们,本有二十多个,还有些小子们侍候着。如今,老的就剩下奴才六个人,那些小子们,也没有剩下几个。”
他的语调中满是悲凉,眼睁睁看着伙伴们,调教的那些孩子们,一个个死去,他的心中不是没有悲伤和痛苦,只是为了太子爷,他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一时间,叶若溪也静默了片刻,想起轩辕琰二十年来的装傻生涯,不由得从心底涌上无尽的伤感和心疼。
他,该是经历过多少生死和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忍受了多少的凌辱讥嘲和
不堪,才能活到如今。即便是到了如今,他也不能走出黑暗,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阳光之下,仍然要顶着一个弱智傻子太子爷的名分,继续过下去。
在叶若溪的心中,轩辕琰天生就是个皇帝料子,就该高高在上,身上带着万丈荣光,接受万人朝拜。
“主子,是这些糊涂奴才们最近太过悠闲,也是奴才管教不严,才令他们做下了如此大不敬的事情。请主子您重重地处罚,等主子您处罚过后,奴才们再去向太子爷请罪请太子爷赐罚。”
“你说,他会如何处罚你们?”
“太子爷若是知道此事,定会重重地处罚奴才们。”
“他会吗?”
叶若溪忽然之间就想知道,轩辕琰得知此事,会如何对待这些为了他拼性命洒热血,保护陪伴了他二十年之久的心腹们。
“我也不想计较太多,这么多年,你们侍候保护他不容易,但是我是这里的女主人,是他的妻子,你们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我,从今日起,心中该有个数才是。”
“是,奴才多谢主子的教诲,谢主子不罪之恩。”
赵钱恭恭敬敬地给叶若溪磕了几个头,别人不是太清楚这位太子妃的诡异恐怖之处,他可是深知。
“以后,我有一些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做,你们肯尽心尽力吗?”
“主子,奴才们为主子办事,乃是奴才们的荣幸,怎么敢不尽心尽力。在奴才的眼中,主子和太子爷乃是一体,没有分别。”
“赵钱,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老奸巨猾,我的事儿,你向里面的那位,回禀过了吗?”
“主子,奴才可不敢违背主子的吩咐,请主子明鉴。”
“你是当面如此对我说,但是我就不信,你敢隐瞒。”
“主子,奴才发誓,奴才绝不曾亲自向皇上回禀过此事。”
“嗯,你派人回禀也是一样,或者找个知情的人去回禀,别跟你主子我耍小心眼。”
“主子,奴才不敢,许多事情,不需要奴才们去回禀什么。皇上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算无遗策”
叶若溪郁闷了,这她旧的台词也好,新的台词也好,出来没有三天一准就被这些人给剽窃过去。
“赵钱,以后我有什么事儿要你们去办,可就吩咐你。要是办事不利,我也只找你算账,你给我仔细着点。”
赵钱急忙磕头:“是,奴才遵命,多谢主子。主子,您就尽管吩咐吧,多找点事儿给那几个糊涂的奴才们去做,免得他们闲着无聊生事。”
他叹气,太子爷是一番美意,但是那些奴才们,就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