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皇亲贵胄(1 / 1)梅山烟雨录首页

遝颓得知公孙病己竟是有如此身份,一时心绪驳杂。远远的见公孙病己扶着一老者,心知应是张贺,便往前迎了几步,作揖道:“卑人遝颓,拜见侯爷。”公孙病己一怔,随即了然,便道:“大哥,此是小弟世伯,毋须客套。”张贺点了点头,算是见礼,道:“既是病己兄弟,便往家说话罢。”张贺亦无乘车,四人便只好步行,便走边谈,张贺问道:“病己足不出长安,小先生如何与之相识?”遝颓便将如何与公孙病己遭遇详说了一遍,又道:“病己于是我兄弟,如何敢当世伯称先生?”张贺一笑:道:“如此,便却之不恭了,但不知遝颓在衡山派中任何职?老夫与赵总领亦算有数面之缘,如需说话,老夫定当尽力。”遝颓道:“遝颓在衡山派中并无职份。”张贺哦了一声,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朱正风瞧不过眼,道:“遝颓先生在衡山派虽并未任职,但衡山派上下,对先生皆执弟子礼。”张贺吃了一惊,道:“便是安夷公主为之挡剑的遝颓?”遝颓哪里知道事情竟传的如此之快,暗想:“这传到公主耳中,可叫她如何做人?”忙道:“世伯再莫传矣,焉有此事?”

张贺笑道:“男欢女爱,世所共美,遝颓又何须遮掩?”又叹道:“可惜病己,便没有遝颓这般好福气咯。”遝颓问道:“世伯何出此言?”张贺道:“病己身世,两位知否?”遝颓和朱正风对望一眼,含糊道:“听病己听过几句。”张贺道:“病己是卫太子之后,实是刘病己,而非公孙病己。”遝颓道:“难怪病己如此气度,遝颓岂非高攀了?”张贺叹道:“高攀个甚?病己没有宗籍,谁认他?连讨个婆姨都不成,个个姑娘嫌弃!”遝颓一怔,大笑道:“原来世伯忧心这个?遝颓寻个机会,向公主说说。”张贺喜道:“老朽在此谢过了。”遝颓忙道:“遝颓只能是向公主提上几句,成与不成,遝颓左右不了,若是有阻碍,便是公主亦是难为的。”张贺拱手道:“成与不成,老朽皆足感盛情。”遝颓道:“病己是自家兄弟,遝颓敢不尽力?”因远远看到总领处门口围了不少人,心知有异,便道:“世伯、病己,总领处有些俗务要处理,遝颓需先行告辞了。”见遝颓脸色异常,张贺和刘病己皆道:“请便,改日再来叨扰。”遝颓行了一礼,便自去了,刘病己便道:“世伯,病己婚事,何劳公主?又何须遝颓大哥?”张贺道:“于旁事精明,偏于自己糊涂。你不知安夷公主是宗正么?恢复宗籍不劳动她,还劳动谁?”

刘病己方才恍然大悟,这边朱正风犹是不解,问遝颓道:“遝颓先生要寻公主给病己说亲?这个未免也......”遝颓忍住笑道:“这个未免怎样?按辈分,病己还得叫公主一声曾祖姑奶,论身份,公主现在是宗正,正管着这事,所以说,公主出面说亲,是最合适不过了。”话未落音,朱正风几个轻纵,越过几道围墙,便落到了总领处院内,遝颓心下一沉,疾步跑了过去,分开围在总领处门口人众,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院内。

院子里,阿拉提带着几十个匈奴人并张耀偖、?囙父子等华山派人众不下百余人,团团围住了李囬妟。地下满是衡山派和华山派弟子尸首,遝颓瞧见伤势稍愈的四个副总领、长沙总领处付支及付支带来的十余个弟子,尽皆横尸庭院。整个总领处只怕是仅剩下李囬妟、赵侽门、朱正风和湫寻。李囬妟和赵侽门两人背靠而立,雪白的深衣已上一片血红,方才赶来的朱正风仗剑立在二人下首,湫寻则是张臂拦在李囬妟身前,哭叫道:“?囙,你不是说只是一些蒙汗药,让满爹和赵师兄吃了不能动弹,好让你痛痛快快的教训遝颓么?为甚么杀了这么多衡山弟子?为什么还要杀赵师兄?为什么要杀满爹?”遝颓脑中嗡嗡一片乱想,几使他不能思考:“又是湫寻!又是湫寻!”却听?囙道:“你看见了,我并未动手,一个衡山弟子的衣袖我亦是没有碰,李掌门和赵总领,我亦不准备为难他们。”湫寻道:“那么,我....我带他们离开,你帮我准备一驾车好么?”?囙冷冷道:“好啊。来人,备车!”立刻有华山派弟子应道:“是,弟子立刻去。”

湫寻一脸哀怜的看着?囙,道:“我不怪你,华山派死了那么多人,我知道你亦是迫不得已,是不是?只要你不为难满爹,这就够了。”?囙见如此,毕竟心中不忍,竟是不敢直视湫寻目光,低头不语。不一会,马车便被拉到了院门外,湫寻便扶着李囬妟欲行,李囬妟却是纹丝不动,湫寻以为是伤重,便对朱正风道:“扶掌门上车。”朱正风听出了大概,知道是?囙利用湫寻下了毒,才致使有此橫祸,见她依然痴迷?囙,更兼如此不同事务,怒不可遏,道:“闭嘴!闭嘴!闭嘴!你是三岁小孩么?今日有死而已。”果然,阿拉提便走了向前,道:“李姑娘,这少掌门是赤诚君子,言而有信,可是,他应承是他应承的事情,和我们可是没有半分关系。”湫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眼巴巴的望着?囙,道:“你骗我是不是?从头到尾你都骗我是不是?”?囙依旧是低着头,没有理会。湫寻终于明白,嘶叫道:“为甚么?为甚么?”张耀偖见湫寻尽是儿女情长,哭哭啼啼,早就不耐,更是担心夜长梦多,生出事端,便对阿拉提道:“国师,昌邑王还等着回信呢。”阿拉提会意的点点头,道:“来人,将李姑娘送到车上去。”

立时便有两个匈奴人走了出来,直是无人一般,大刺刺的便要将秋寻驾走,李囬妟和赵枏门见状,双双挺剑来救,赵枏门长剑斜刺,直取右边匈奴人肋下,李囬妟却是化剑为刀,当头便砍,那两个匈奴人见识过二人武功,本是不敢过去,但以为二人伤重不能动弹,已是板上鱼肉,任人切割,哪料到二人还能动手?惊忙之下,半是骇然,半是意料之外,未做准备,竟尔呆立在那,不知抵挡。但听叮叮两声响,李囬妟和赵侽门两柄长剑虽是击中了两个匈奴人,但却没有半分力道,两人虚弱不堪,长剑反被震落于地。两个匈奴人死里逃生,顿时欣喜若狂,各自一掌击向李囬妟和赵侽门。李赵二人此时如何还能抵挡?眼看便要受辱在两个匈奴无名小卒之下。旁边朱正风瞧着心急如焚,长剑一伸,便去挑两个匈奴人脚筋,这正是击敌之必救。两个匈奴人的武功虽比不得李囬妟、赵侽门,却也算是二流高手,正是和朱正风在伯仲之间,见朱正风一剑刺来,一人顺势抬腿直踢朱正风下阴,一人弯刀向后画了个圈,当头砍去。遝颓瞧的仔细,知道匈奴人弯刀威力,疾叫道:“莫挡!莫挡!”朱正风听见遝颓呼喊,虽是不明所以,却未做半刻思量,迅疾将伸出头顶长剑收回,但要再行变招亦是千难万难,顺势跌座地下,打了两个滚避开了去。两个匈奴人却没料到朱正风能避开了去,弹腿弯刀,皆收势不及,长腿踢中下阴,弯刀则劈破半边身子,双双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