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步江像做贼似的跟着乌鸦来到校门口。

要想从寄宿转为走读，他需要白志远来学校一趟，现在要大摇大摆的出门，步江有些忐忑不安。

低着头，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加快了很多，走出校门后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他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乌鸦用黄毛的手机叫来了一辆出租车，告知司机地点后，他们扬长而去。

一路无话，无非是害怕人多眼杂。

出租车驶入郊区，穿过平整宽广的马路，来到一栋伫立在野外的华贵庄园前。

步江下了出租车，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栋城堡似的建筑：“这是……你家？”

乌鸦笑着说：“当然，我以前当过贵族，有一座自己的城堡不奇怪吧。”

步江不禁咽了口吐沫：“你是怎样混到那个程度的？”

乌鸦走到庄园门口，在电子锁上输入了长达七十六位的复杂密码，说：“魔法，身份，还有人类的欲望，你知道的，我们能活很长时间，只要不傻，总能学会怎样为自己谋取利益。”

步江跟着乌鸦走过城堡前的花园，道：“这么大的地方，你自己住？”

乌鸦说道：“嗯，我不怎么信任人类，好在现在科技很发达，打理起来不怎么困难。”

步江看到了修剪盆栽的自动机械，好奇地说：“为什么不用魔法？”

乌鸦像看个傻子似地看着他：“你也知道那片海的危险性吧，一旦精神无法集中就会被那些怪物干掉，比起魔法，科技就安全多了。”

步江恍然大悟：“哦。”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极为奢华的喷泉，周围还有各种他叫不出名字的花卉树木。

步江心跳有些加速。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下意识地用问题掩盖自己见识的短浅：“施展魔法时，我们看到的那片魔素之海是怎么回事？”

乌鸦想用谈话的方式打发时间，很乐意地回答了步江的问题。

她说：“怎么说呢，用计算机相关的比喻跟你说吧，那片海洋就像开启世界root权限之后的样子，把‘意识’看作键盘鼠标的话，那些水流就是构成世界的‘系统’，而我们编织的‘术式’，就像一个个打好包的命令程式，只需要设定相应的变量和选项，就可以临时改变现实构造，对了，顺便提一下，魔法学上将这种‘看到’海洋的现象称为‘灵视’。”

步江诧异道：“这么想的话，如果掌握了最基础的‘编程语言’，就可以拥有造物主的力量？”

乌鸦点了点头：“魔法学上不叫‘编程语言’，而叫‘神语’，掌握‘神语’不简单，我在世上活了数千年，还从未见过一个能够真正掌握‘神语’的生命体。”

步江点头，能够用0和1进行编程就已经不是正常人类能够进行的操作了，世界比起计算机要复杂上几亿倍，能掌控“神语”的家伙，获得“神”这个称号一点都不过分。

毕竟在现代社会里，一个有点微不足道成就的人都会被夸张的称为“大神”。

距离城堡还有一段时间，步江继续问道：“魔法的起源，你知道吗？”

乌鸦一怔，说道：“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也没什么大用，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去一趟北清，那里的图书馆里蕴藏的资料是整个法雅最丰富，也最齐全的。”

步江叹了口气：“果然最好的知识都藏在最高的学府里面。”

乌鸦听到他的话，很不满：“人类的知识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手里的《死者之书》比北清图书馆里的知识加起来都要珍贵几千倍。”

步江下意识地摸了摸身后装着《死者之书》的背包：“为什么这么说？”

“《死者之书》很古老，比这世上的任何种族还要古老，上面记载着真正的‘神语’学习方式。”

步江心跳加速：“这是一本能让人成为造物主的书？！”

乌鸦哼了一声：“当然，不然它凭什么成为我们不死族的至宝。”

步江茫然：“这本书我看过一遍，都是些魔术和魔法的知识，没有你说的那么高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