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风慢条斯理将领口褶皱扯平,轻笑:“他们不肯给?”
“本王无缘无故的要一只鞋子,被那些人笑话半天,但白小姐说了,什么鞋子衣物,都已经被白大人焚烧了,那是罪犯线索,既然罪犯死了,留着也没用。”唐三度略显惋惜的说道。
夏清风本想借着鞋子上的刺绣勉力而为,好歹有个模仿的东西。
因为那双鞋是夏母给她做的,上面的刺绣也都出自夏母之手,她的针线活做的马马虎虎,对于刺绣根本就一窍不通,想要模仿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现在一只留在客栈被烧了,另一只被白大人烧了,可以说夏母留给她的唯一念想都消失了。
夏清风不由得有几分失落,唐三度挑剔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利索点腾出地方,本王还有许多东西要画。”
听到这声呵斥,夏清风遂把袖子里的花样子抽出来递到他面前:“喏,早画好了!”
唐三度接过宣纸,认真的看了一遍,犹疑的点点头:“的确是喜上梅梢,就是不够生动,不过是副样子罢了,没那么多讲究,到时候绣的传神就好。”
夏清风自信满满的笑道:“你等着,奴婢回去就开始绣,最快明天完成。”说完,端起碗筷就走。
“哎谁让你回去绣了!”唐三度叫道。
“什么?”
“就在这里绣,本王看着你绣,明白了吗?”
夏清风指着草儿绣呢,没想到唐三度脾气这么大,亏她昨夜把他当成小孩子哄。
“当着王爷的面儿,奴婢绣不出来!”夏清风没好气的扔下一句,径自走了。
唐三度横眉怒目的叫道:“太没规矩了。”
他的眉头猛然皱了一下,手心抓握之间针扎似的阵痛,是残留的旧伤。
愤懑的火光顷刻从眸子里迸发出来。
“本王是不是对她太好了?”唐三度想起那个雨夜,被她逼迫着搬石头,如今又对自己大呼小叫的,越想越生气,“不能太纵容了!”如此想着,他一跃而起,冲出了房门。
草儿在房里刺绣,夏清风在门口望风,大老远的看见唐三度朝这边过来了,急急回转,却听身后响起一声暴喝:“站住!”
夏清风急的冒汗,硬着头皮回过身,竭力做出俯首听命的样子:“爷火气真大呀,奴婢刚在绣花呢,绣花是需要感觉的,爷这么一嚷嚷,奴婢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是吗?你的针线呢,难道用手指头绣的吗!”唐三度红着脸怒目而视。
夏清风纵是吃过许多苦,但除了从前的夏母,还从没被人如此呵斥过,顿时化心虚为理直气壮,双手掐腰,振振有词的反驳起来:“奴婢真是高看你了!以为你有什么真本事呢,其实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大笨蛋!”
“啊哎!”草儿跑出来拉夏清风,试图阻止她。
“你凭什么说本王笨?难道你是个聪明人,我看你才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唐三度面色紧绷,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