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6
张容瑾被请到外院大厅,进门便觉气压低沉,
张容瑾行礼道,
“见过大爷爷,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族长道,
“方才之事你可都听说了?”
张容瑾点头道,
“听说了。”
族长看着张容瑾,见她面上一片坦坦荡荡,也有几分释怀了,想来瑾儿一向克己守礼,不至于会犯这样的错误。
“先坐下,看待会儿搜查有什么结果吧。”
张容瑾应是。
一个护卫急步入内,
“大人,找到了!”
堂上众人面色一变。
族长皱眉,沉声道,
“把人带进来。”
护卫作揖,
“是!”
鹿穗和另外一个小厮被带上来。
小厮一被带上来就跪在地上,
“奴才冤枉,奴才根本就没有和三小姐私通!”
张容琛看着小厮,扶了扶发间的簪子。
鹿穗却是看着小厮喊道,
“欢子,你胡说,四月一日的亥时,我明明看见你进了卿云苑,又在那棵桂花树下幕天席地与三小姐行龌龊之事,三小姐还将帕子送给你,当做定情信物,你敢说你手中帕子不是三小姐所赠?你一个小厮有什么可能能用上这么好的帕子?”
小厮忙反驳道,
“那帕子不是三小姐赠予我的,明明就是”
小厮的目光却落在了张容琛身上,不行,若是他说是二小姐赠予他的,二小姐必然要被众人怀疑,说不定,还会传成,与他私通的人不是三小姐,而是二小姐,这样的话对一个女子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不,他不能说实话,他不能毁了二小姐的一生。
小厮眼前恍然是施粥那日,张容琛在细雨中蹲下身递给他帕子,告诉他她不需要他做踏石的样子。
她眸间盈盈的笑意似还荡漾在眼前。
那日浸雨的青石路很凉,但他的心很满。
他看着她施粥,不施粉黛,与民众一起笑的模样,看着她抱着中毒的孩子一脸忧凄的模样,看着她笑,看着她难过,从一开始的怦然心动到最后他已完完全全爱上了她。
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他却不由自主地想为她做每一件事,她的婢女弄倒了她要的莲子羹,手足无措,他便半夜里摸到厨房,亲手为她做了一份莲子羹,交给她的婢女,他隔着纱窗看着她抚着书卷,舀起莲子羹一口一口地喝下,他的心忍不住欢呼雀跃。
他为她坐下的每一件事,尽管她都不知道,可是他已经很满足了,她不知道她每日早晨用的胭脂都是他亲自上街一盒一盒地看过来,选了半天才买来的,她也不知道她的院子都是他扫的,他常常半夜起来扫,就是为了能让她踩在他亲手扫的每一寸土地上。
他决不能,决不能毁掉她。
鹿穗追问道,
“你怎么不说了,是无话可说吧,族长,大人,夫人,请你们明鉴,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林氏一拍几案,
“下贱的娼妇,三小姐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何以一块帕子便能断其清白,你又知这帕子不是这小厮拾到的,张府各院谁不知道三小姐早在日前便掉了一方帕子,说不定就是这小厮拾到后据为己有,有何私通之说?更何况,这帕子是不是三小姐的还是一说,哪有你这婢子乱沁的余地!”
鹿穗磕头,道,
“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族长捋捋胡子,目光深沉。
“三丫头,你自己说说。”
张容瑾走下座位,
“是,日前我确实少了一方帕子,可这又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各院都知道的,而这私通之事,更是子虚乌有,容瑾不知从何处来的谣言,竟还说得这般有鼻子有眼的。”
族长点点头,
“不错,我张家的嫡女,名冠长安,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何必与一小厮私通,没的自降了身份。”
张容瑾道,
“正是如此,大爷爷明鉴。”
张容琛却拾起了小厮掉在地上的帕子,
“咦…这怎么…”
张容瑾回身看张容琛,
“姐姐怎么了?”
张容琛似有些犹豫,将帕子呈给了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