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鸾儿求求你,放千机夫人一条生路!”
风似鸾跌跌撞撞的往里冲,姿容狼狈,满脸泪痕,哪里有半点曾经的华贵之姿,想来这些天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她闯进来后见到拓跋九歌等人,先是一愣,美目中飞闪过一抹恶毒之色,稍纵即逝,然后便无视他们扑到了霄帝脚下,痛心哭喊:“皇叔,鸾儿求求你看在过往情分上,放千机夫人一条生路吧,鸾儿求求你了!”
“你这丫头……”霄帝眉头一皱,脸上似有几分不忍,但看了眼在场的三人,还是拉下脸严厉道:“风似鸾,谢千机为你生母,她害得皇家血脉流落在外,那诸多累累罪行,按理来说你都当受连坐,朕留你郡主之尊,便是看在过去十几年的情面上,你若再为她求情,休怪朕连最后的情面都不讲了!”
风似鸾脸色越发煞白,抱着他腿的手一松,跪着朝后退了几步,几许失神,又重重的磕起头来:“陛……陛下……谢千机她的确犯有重罪,可臣女求求你,她毕竟是你的义妹啊……哪怕……哪怕是将她流放永夜塔也行,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不能再继续作恶了,她已经得到她应有的报应了……”
霄帝看着她,面露不忍重重的叹了口气,闭眼道,“朕金口玉言不能悔改,更何况,刚刚朕已答应君白与九歌,将谢千机交于他们执刑,是杀是剐由他们决定!”
风似鸾娇躯一颤,怔怔的回过头去,嘴唇颤抖着。
她在犹豫,她在惶恐……她在怨恨。
风君白皱眉看着她,眸色沉重。
“大……大哥……”风似鸾嗫嚅的开口唤道。
风君白没有应,脸色越发阴沉,“谢千机非死不可,以后也莫要唤我作大哥,你终究是仇人之女,过往情分与恩怨相抵,你我以后就当是陌路人。你替她求情,便是与我为仇,莫让我连你一同恨起来!”
风似鸾眼泪扑簌着往下滚,紧咬着红唇,惨然的看着他。
风君白神色决绝,不为所动,风似鸾来替谢千机求情,光是这举动就足以将他心里对风似鸾那点仅存的情义给磨灭殆尽。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残忍!!”风似鸾哀声控诉道。
拓跋九歌冷嗤了一声。
从她进来求情的那一刻起,拓跋九歌心情就已极度糟糕,听到她的怨怼,心里更觉可笑。
“残忍?你亲娘干的那些事就不残忍吗?”拓跋九歌冷冷的睥睨着她:“你哪儿来的脸,在这里哭天喊地为她求情的?”
风似鸾睁着通红的美目,怒视着她,满腔的委屈与怨愤。
“你以为你现在凭什么站在这里?”拓跋九歌原不想将话说的这么难听,但见风似鸾脸上却无半点悔改之色,她也干脆把话给撂了出来。
“你身上的血,是你娘从我身上偷过去的!你那该死的天煞之命,我替你背了十几年,怎到现在好像你和谢千机还成了受害者?”
“风似鸾,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你闭嘴。”风似鸾死死咬住唇,“我不会信你的胡说八道,我身上的血是我自己的!”
“呵。”拓跋九歌冷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说的还真是一点都没错,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可怜极了?全世界都是坏人都在欺负你?”
风似鸾怒瞪着她,唇已咬的出血。
拓跋九歌脸上的神情渐渐淡了下去,开口道:“谢千机害死我母亲,是她自己亲口承认,没人逼她。当日你在场,难道这么快就忘了?逆天改命之术,呵,一个对自己金兰姐妹痛下杀手,对她施展邪术,将她的肉一块块割下吞食,让她承受无比痛苦才死去的女人……到底谁残忍?”
“你鸠占鹊巢,借着我母亲的名义,享了十几年的恩宠,知道真相后,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丝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