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艾虽然一直明白眼前这位祖宗心智成妖,但她也觉得自己的眼力劲儿把人这一肚子的弯弯绕一向揣摩得挺好。
丁艾从来没想过自己一颗七巧玲珑心,居然有一天也会犯这种时隔两天豁然开朗的直男浑。
她蹙眉,看向简天祁的模样依然有些茫:“可为什么呀!”
连音调都拔高了半个度。
对方只是敛眸淡淡地看她,唇角若有如无噙着的冷笑,仿佛在说“你猜”。
丁艾咽了口唾沫:“因为我在你家小辈面前调戏你,特别不端正特别不成体统?”
可不对啊,这人也不真是个讲究人……
她自我否定地摇摇头,又试探着问:“因为我自己就这么来了贵阳啥都没跟你提前交代?”
“啊!”她突然双眼放光地喊了声,“我惹上朱一时妨碍你后续的安排了!”
男人淡淡的视线波澜不惊地从她自信的神情上扫过,嗓音四平稳地缓缓开口:“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去休息。”
“……”
啊。
都猜错了?
丁艾挠了挠头,经他这么一提醒她也反应过来。
虽然那双眼睛依旧清明锐利,即使凑近了也看不出眼前人眼中有一丝倦意,但眼底依稀的黛色却骗不了人。
他们都超过4个小时没休息了。
空子拍武侠剧总喜欢吹传习武之人可以靠冥想修行,那都是妖魔化的自以为是。
事实正相反,越是修行严谨艰苦功法的江湖中人,越是有固定且充足的睡眠。
人体肌肉中将蛋白质合成肌纤维的步骤,必须在人体进入睡眠时才能完成。
对筋膜韧劲反复的锤炼也要在睡眠中得以恢复,才能张弛有度。
他们可以睡得少,但是一定优质。
丁艾因为自己身体原因是个异类,除非体能进行了极大的爆发式消耗,她对睡眠的热爱完全源于自身的懒散。
但和简天祁住一起这么久,她清楚这人在睡眠方面一向自律。
“你还能撑住?要不我去盯着朱家的动静和你的人,有什么事儿再喊你起来?”
“不用。”
他刚说完,丁艾就觉得男人树一般高大的影子黑沉沉压了下来,靠在她身上,却克制了没有用力。
丁艾一怔。
“让我充会儿了电。”
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了过来,嗓音中透出了些放松后的疲惫来。
干爽好闻的味道钻入丁艾鼻端。
她只觉得脑壳里“轰”地一声,猛不丁地就想起之前类似的场景。
三天前在小树林里,她拉过简天祁的手,“吧唧”一声就亲了口在手背上,然后冲他笑弯了眼睛:“我最后再充个电。”
然后呢?
然后她
丢他一人在小树林里,自个儿潇洒走了。
丁昏君这下儿算咂摸过味儿来了。
她身体没动,却偷着腥般得笑得抿起了嘴,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三哥哥,看不出来,藏得挺深啊!”
“我那时候撩得你不要不要的吧?”
“嗯?这火烧燎得哟……当时我要不跑你是不是就当场把持不住了?”
“……”
简天祁没说话,丁艾一通口嗨占尽了便宜。
但是,如果人生可以有一次穿越回过去的机会。
在这之后的很多年里,在床上日日被简三哥以摧枯拉朽的作风和奇技淫巧的手段办得悔不当初的丁艾,她一定会选择穿越回这一天,一巴掌扇醒此时不知死活的自己。
人生那么长,目光要放得远一点,尤其不要因为一时得意得罪一只记仇又闷骚的天蝎座。
这是血与泪的教训。
对段泽成的处置最后在特警司的协调下,简家选择了私了。
而对段家来说,交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但这事儿奇就奇在,段泽成坚称自己行为不端难做表率,不仅毅然辞去段家家主职位,而且拒绝了简家的私了,要求特警司从重处置。
自段泽成被抓回来后,这还没过一天,段泽成要被特警司暂时收押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原本齐聚林城段家所为华夏法秘密的几百号人的勘探队,一下子变得处境尴尬起来。
当初少了赵家,四大家族在联盟委员会一下子缺了四票,失去绑票的能力,力捧段家接棒。
而九幡十四路动了竞选新四大家族席位的心思,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