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的窗帘拉开了,带潮湿气息的海风和阳光涌进屋里。
舒倾坐在桌前挑眉剥鸡蛋,梁小雏儿坐在旁边儿特认真地看着。看看鸡蛋再看看舒倾,满心满眼都是他。
爱到要发疯,他总想照着剥鸡蛋的人脸上亲一口,傻了吧唧的。
“看什么看你?”舒倾乜斜他,“视姦呢你?”
语气有些不大友善,跟带着气儿似的。
“又这么凶……”梁小雏儿不敢胡乱造次,小声嘟囔:“你怎么这么凶?”
“嗯?什么玩意儿?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没有!没什么!”梁小雏儿憷头,起身上床头给手机充电,瞅了几眼未读消息,顺带给陈洛明发了条短信:“有事情我会及时跟你联络”。
他注意力比较集中,根本没意识到剥鸡蛋的人会跟过来。转身的工夫儿没来得及提防,被舒倾一把推坐在床上。
舒倾居高临下,睥睨众生一般问他:“你出门儿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儿?”
“我说了!”梁小雏儿赶紧给自己辩解,生怕一会儿发生什么“要命”的事儿,“我跟你说了我出去买饭,你还嗯了!”
“我嗯了?没印象。”
他说着,抬了条腿跪到床上,硬生生给双肘拄床做支撑的人逼到躺下。
梁小雏儿看他抬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一颗心“怦怦”直跳。
本来被衣领遮住的红印一个一个暴露出来。
“你看看。”舒倾伸指在脖子上摸来摸去,“衬衫儿扣子全系上勒得慌,特难受,就跟被命运卡住了鸡脖子一样,知道吗?”他手指继续往下,在两条分明的锁骨上游来走去,“这儿有吗?”
“有……”
“有什么?”
“……”坏了,挨撩了。梁小雏儿眼神儿不自觉闪躲,狠狠咽了口唾沫:“红印儿……”
“谁弄的?”舒倾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作恶的性致也愈发高涨。不得不承认每次撩他都特有意思,并且他的反应也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
“我……”
“嗯,梁小雏儿,我跟没跟你说过,这些东西不许弄在衣服外面?”他忽然瞥见梁小雏儿肩颈处的半圈儿牙印儿了,那是凌晨自己被逼到情慾极致的时候留下的。
行吧,看来现在是真没立场数落他。
梁小雏儿规规矩矩回道:“说过,但是……”
舒倾俯身越凑越近,把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打断了。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梁义,我饿了。”
客房外的嬉闹声传进耳朵里,海风扬起垂在门窗两侧的窗帘。
梁小雏儿没听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究竟是单纯的饿了,还是意有所指。如果是前者,那就起来吃饭如果是后者……他不敢妄动,生怕被说“纵慾过度”。
这个疑问在上衣被掀开一角后终于有了答案。
舒倾牵住他腰侧的一角衣服缓缓向上拉动,探出舌尖儿沿着耳廓细细舔舐。
温热的气息与湿濡的口水声无比肆意,催促血液在体内狂乱奔涌,激起一阵阵电流。
“舒倾……”梁小雏儿搂住他腰间,“先去吃饭吧,再说……你还没好,我不能碰你。”
舒倾作恶得逞,高兴得不得了,变着法子想再好好折腾折腾他。于是略略抬头跟他对视一眼,随后照着微张喘息的口唇便吻了过去。
烟草还没散尽的气息在两处口腔弥漫开了。
梁小雏儿只觉得他一次比一次撩得狠,现在俩人毫无间隙了,他便更加懒得计较后果。
这事儿怎么说,总体来说还是挺享受这个过程的。
可眼下,分明他那具身子还没恢复好……
怎么这么坏!怎么能这么坏!
梁小雏儿又爱又恨,搂住腰的手极不自觉地向下挪动。
舒倾不叫他遂愿,像自己之前被对待的那样似的,一把攥住梁小雏儿抬起来的两只手腕儿,不由分说按压到他头部两侧。
失去手臂支撑的身子有些摇晃,索性他一不做二不休,双膝跪到床上,找准位置,一屁股坐到梁小雏儿身上。
被剥了一半儿的鸡蛋静静躺在碗里。
阳光洒落满床,只剩下口水和布料磨蹭的声响。
梁小雏儿觉得舒倾现在的举动有点儿傻,特像“报复”。
两条柔软的舌尖相互抵弄,时不时纠缠相搅。
舒倾更耐不住地抬手去解剩下的衬衫扣子。手软绵绵的,动作有些不连贯。
事态开始超出自己的预想范围。
原本不过是想勾引勾引他,撩骚撩骚,然后吃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的饭,再然后脱个精光躺床上,裹着被子睡回笼觉儿。
妈的这货是有毒吧,沾上之后怎么就上瘾了?
梁小雏儿被蹭的特舒服,觉察出他要做其他举动,忙睁眼去看。只见他眉头轻皱,两只手摸摸索索解着衬衫扣子。
“别脱!”他赶紧阻止道:“窗帘没拉,外面会看见!”
“看见什么?”舒倾嘴硬:“雏儿,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嗯?”
“……我说不过你!”眼瞅着扣子通通解开了,布满错乱红印儿的胸腹暴露在空气中,梁小雏儿猛地坐起身使劲儿搂住他,“窗帘儿没拉上,你不能再勾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