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午后按说并不太炎热,然而秋鹏运的脸上却早已挂满了汗珠。
待到心情稍微平复之后,他不紧不慢地来到窗前,而后便打开了面前的窗户,想要透透气。
然而,就在他刚刚沉浸在春风所带来的阵阵暖意之中,继而稍显轻松之际,却又被一个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吓得心口一提。
心想,这个背影为何如此熟悉,莫非……
正想着呢,周围人的叫喊声便打破了他的思绪。
余惊未消的秋鹏运闻声之后先是一愣,而后又退一步看一眼地回到了饭桌旁,并因此而不慎碰倒了桌子上的酒杯。
众人眼见秋鹏运如此魂不守舍,都感到十分诧异。但因为他一直都在极力掩饰这一切,故而心怀疑问的旁观者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众人的警惕之心便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进而开始有说有笑地畅饮起来,殊不知危险正在悄悄降临。
眼见屋内之人醉意渐浓,蛰伏此处多时的越继超便准备开始行动。然而,就在他将要出手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坏我好事!”
说话间,越继超已将利刃顶在了刘若天的脖子上,情势万分紧急。
“好事?你说这话也不嫌害臊哇,这也能叫好事?如果不是我及时阻止于你,此刻你早已闯下滔天大祸了你知道吗!”
刘若天似乎是笃定了越继超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故而显得十分镇定,以至于直到此时他还在用一种满不在乎略显诙谐的语气和越继超周旋。
“休要在此危言耸听!你是何等样人我岂会不知?既然你我皆是同路之人,又何分彼此呢?”
“得得,我无暇与你在此多做争辩。倘若再迟疑片刻,恐又生事端。”
说着,刘若天便想趁机摆脱越继超的控制。奈何越继超依旧是不依不饶,死缠着刘若天不放。
“你这人怎么……”刘若天见状颇感无奈,但他又不是越继超的对手,硬拼是不行的。
就在这时,江星河和慕容玉萍的突然出现却给了刘若天逃脱之机。
刘若天眼见越继超有所分心,便趁其不备敏捷而迅速地摆脱了他的控制。而越继超因为有要事缠身,故而并未继续与之纠缠。
随后,越继超便暗中悄悄尾随江星河等人来到了唐玄宗所在的雅间之中,并伺机寻得一处极佳的藏身之所,然后便开始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房间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越继超本想寻机结果了秋鹏运的性命,却意外地察觉到现场还暗藏着几位高手。越继超见状,唯恐事发之后自己难以脱身,故而迟迟没有动手。
在经过一番细致的考虑之后,越继超决定先隐藏好自己的行踪,待宴席结束之后再寻个恰当的机会将其除掉。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宴席终于结束了。越继超见众人相继离去,便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少时,越继超见秋鹏运陪同唐玄宗等人走进了另一间屋子,便随即潜入屋内,准备伺机而动。
与此同时,暗藏在众人身边的致命杀机也正在逐步逼近。
静坐于客栈之中的隋悦暄眼见屋内迟迟没有任何动静,而越继超也未曾出现,她的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只见隋悦暄时不时地站起身来,有意无意地向里面观望着。两只手不断地上下交替,手心处已然急出了汗。
恰在此时,一名穿着怪异的年轻女子便赫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此女子身着蓝衣,身披白色斗篷,并以面纱遮住脸庞,只露出了一双充满仇恨与愤怒的眼睛。
在她的身边,有一身着红衣的女子,似乎是此人的护卫。而后,此二人便在隋悦暄的身边坐了下来。
此刻的隋悦暄哪里还顾得了这些,故而只是匆忙地打量了她们几眼,之后便又焦急地看向远处,浑然不知危险正悄悄降临。
另一方面,身在屋内的越继超也逐渐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他之前明明看见秋鹏运进入了此房之中,然而此时却是全无踪影,整个屋子里除了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种种迹象表明,此屋内部定有密道通往外面。而屋中之人正是借此将唐玄宗等人秘密地转移了出去,这才使得不明真相的越继超扑了个空。
这一刻,越继超猛然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然而此时的他若想全身而退,已然全无可能,一场激战在所难免。
眼见事情败露,越继超临危不乱,进而冷静地紧握住折扇,并非常潇洒地打开了扇面。而后便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等待着设局之人的出现。
“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对此种境遇,竟然还能表现得如此泰然,实在是令人敬佩呀!”
越继超听闻此话,便四下查看了一番。随后,一名男子便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此人便是风未然。
还未等越继超开口,风未然便接着说道:“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你了,只不过因为当时人多眼杂不便动手,这才决定放你一马。想不到你居然还是贼心不死,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面对风未然滔滔不绝的话语,越继超却始终一言未发。然而令越继超始料未及的是,功夫造诣远不及他的风未然之所以有胆量在此与之交谈,不仅仅是因为他早已在屋外埋伏了重兵。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人早已将与之同来的隋悦暄控制了起来,不怕越继超不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