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

林咚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女孩。

可是和生灵止息术相比，速度太慢，就像一只蚂蚁在挪动。

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林咚的手，缓缓地靠近苏陌稚嫩的肩膀。

而那股灵力洪流，像一只巨兽一样，吞噬了苏陌的身体，摧枯拉朽，在林咚绝望的目光下，化作了虚无。

眼前如同白昼一样的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了无尽的夜色。

而苏陌，也不见了踪影。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林咚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一切都不存在过。

黑夜笼罩的天空，依旧还是那样地寂静，几点柔弱的星光，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酒吞童子在祭献中，化成了一堆废渣。

而苏陌，为了林咚，强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生灵止息术的巨大威压，连同空气，消失得悄无声息。

连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来。

“擦咔。”

林咚的脚步颓废地在草地上前进了一步，发出了破碎的声音，原来是灵力化作的洪流，让温度降到了结冰点，这个时候的草地上，蒙上了一层白霜。

原来不是做梦……

这样的情况，在提醒着林咚，这一切不是梦。

可是，林咚多么希望，苏陌的突然离去，只是一场梦。

“苏陌……”

林咚呢喃着，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洒脱，颓然地倒在地上，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眼中失去了活下去的渴望。

那个林咚不顾性命，救下来的苏陌。

那个喜欢傲娇卖萌，口是心非的苏陌。

那个一言不合，用力敲打自己的苏陌。

那个像老师一样，传业解惑的苏陌。

还有那个，像妻子一样，温柔体贴的苏陌。

全都消失不见了！

只有林咚自己活了下来。

林咚那失去光泽的瞳孔中，突然充满血丝，发出无尽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

林咚冲着天空咆哮。

“明明是我的过错，为什么要苏陌来承担结果，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林咚低垂着脑袋，青筋暴起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匍匐在地上的身体，变得抽搐起来，两滴热泪砸在冰冷的草地上，很快就变成了晶莹剔透的两颗结晶。

林咚哭了。

长这么大，林咚已经忘记了上次哭鼻子的时候，到底是哪次了。

哪怕从前身为一个卑微的打工仔，受到了不少老板的压迫，也没有过绝望的念头。

没想到在作为系统觉醒者以后，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苏陌，终究还是没了啊。”

林咚的脸埋在草地上，轻声地痛哭，很快就肆无忌惮起来，失声地痛哭。

在发泄了所有的情绪后，林咚开始意识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