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巷中,赵竑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幕僚也都不知所措。
赵竑问道:“你们平时一个个不都号称足智多谋么?怎么到这种时候全都蔫了?”
幕僚们闭口不语,只看着赵竑一个人干着急。
赵竑在府外焦急的张望着,等待有人接他入宫。
当他看见宫使的时候,他兴奋雀跃,立誓绝不再和史弥远相抗,安心做个守成之君。
但宫使并没有在他的家门口停留,这让赵竑心生不安。
当他看见宫使们朝着沂靖惠王府过去之后,他心中传来了不好的预感。
他看见那些宫使们簇拥着一个人匆匆离去,心中已然有些明白。
赵竑无力的回到府内,瘫坐在椅子上。
他不傻,从沂靖惠王府里出来的除了赵与莒,还能有谁呢?
也就是说,那触手可及的皇位,与自己再无缘分了。
而且作为集团斗争中惨败的那个人,赵竑会面临何种命运不言而喻。
琴女婉儿在昨日便失去了踪影,直到今日秦亨告诉他,婉儿是史相派来的,他才明白来龙去脉。
赵竑如遭雷击,呆若木鸡,好像这周遭的一切都在戏弄他。
赵竑以为只要他夹着尾巴做人,史弥远便不会为难他。
可现实却给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一个他承受不起的玩笑。
赵竑的双腿再也迈不开半点力气了,在他面前的只有死亡的恐惧。
幕僚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陪着自己的主人度过这最后一小段时光,或许在他们眼中,这是最后一丝清净了。
但此时,太子中舍人秦亨站了出来,对着赵竑说道:
“殿下,您是否认为此次必败无疑,毫无生路了呢?”
赵竑惨笑道:“难道你不这么认为么?整个禁军、城防营、宫内侍卫都听史弥远的,我还能怎么办?”
秦亨正色道:“殿下还有着最后一搏的机会。”
赵竑哑然道:“哦?说来听听。”
秦亨说道:“殿下,您是正统继承人,拥有大义名分,无论如何史弥远不会立刻杀您,而是会寻找机会杀您的。”
赵竑疑惑道:“是啊,但有什么区别呢?横竖都是死。”
秦亨拆解道:“为了让惠王殿下即位更有正统名分,他们一定会诏令殿下入宫,朝拜新的皇子。”
“所以殿下会有一次直面史弥远的机会,那必定是史弥远最为松懈的时候。”
“因为史弥远作为胜利者,在面对失败者的时候,一定会放松下警惕。”
“殿下只需要当场手刃国贼,便会得到一条生路!”
赵竑眼中恢复了一丝闪亮,似乎是在漫漫黑夜当中寻到了一丝光明,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它。
但赵竑不敢做出决定,因为对于他来说,如何才能保证行刺史弥远不会失败,以及就算成功,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秦亨见到赵竑犹豫不决,便添油加醋道:“殿下,错过这一次机会,便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若不想任人宰割的话,只能主动出击。”
赵竑担忧道:“就算是我动手真的成功了,我又该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呢?”
“其结果不外乎就是被他手下的侍卫们乱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