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在丞相府的厅内细细品茶,等待着外边的消息。
一阵紧促的脚步声传来,史弥远看见莫泽慌忙的跑了进来。
“丞相,大事不好了~”
史弥远正色道:“莫要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慢慢说。”
莫泽咽了口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说道:“丞相,昨日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
史弥远略微顿了一下,说道:“可有确定时间?”
“确定了,要是回不来的话,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
史弥远站了起来,看向了远方。
莫泽在一旁根本不敢说话,只能等待史弥远的决策。
史弥远沉下来双眼,看向莫泽:“莫泽,你立刻遣人去埋伏地点附近搜查。”
“尤其注意附近的村庄、猎户向他们打听下有无骑马之人经过。”
“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莫泽不敢有丝毫怠慢,拱手道:“交给我吧。”
史弥远回到了居室,将一枚白子从天元位上拿开。
“你现在在哪里?在想些什么?”
“与你对弈,可比与那赵竑对弈强多了。”
说罢,将几枚黑子放在了棋盘的中央位置。
……
“魏王之乱”迅速在临安引起了轩然大波,此事之后,没有一人敢在市集提到史弥远一句话。
不少人仅仅是说到了“丞相”一词,便被人检举,之后临安变少了那么几个人。
大家都不傻,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纷纷噤声。
临安内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一样,百工商铺一个接一个关门,一户接一户的向外搬迁。
聚义堂暂时关闭了堂口,消失匿迹。听雪轩临安内的商号全部关门,程万金不知所踪。
万剑楼昼夜闭门,只许进不许出,梦蝶阁虽然生意依旧,但是来往盘查严苛了十几倍。
明眼人都知道最近要发生些什么,整个临安沉浸在肃杀恐怖的气氛当中。
史弥远全面上位,赵竑全面劣势。
殿前侍卫皆听命于史弥远,赵竑的命令他们却置之不理。
殿前司殿帅、马军司马帅、步军司步帅都是史弥远的亲信。
史弥远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
现如今,人们皆以讨好丞相府的人为荣。丞相府内的东西甚至被偷盗出来进行拍卖。
每件丞相府里的东西都拍出了天价。
甚至史弥远经常自嗨的棋子都被偷出来了十几枚、史弥远用的马桶也难逃厄运……
这让史弥远勃然大怒,整饬丞相府,于是那些棋子、马桶竟成绝版,各个拍卖出了白银五千两以上的价格……
当然这都是表象,朝堂之中也成为了史弥远的一言堂。
加征商税,减少军备开支,大兴土木,营造宫殿……
赵竑彻底沦为了傀儡。
在赵与芮任临安府观察使时,赵竑趁机收拢的大臣也风吹两面倒,逢迎史弥远去了。
赵竑在府内向着仅存的几个幕僚抱怨:“那魏成、王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让史弥远如此放肆!”
“那赵与芮见事情不对便溜之大吉了,他的誓言全都是狗屁!”
“什么三大势力?史弥远咳嗽两声全都不见踪影了。”
“还有你们!!!平时食则有鱼,出则有车,你看看你们现在能帮上什么忙?”
……
“唉,悔不该不听老师的话啊…现在真老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
幕僚四散之后,只剩下了独自腹诽的赵竑。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