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月氏部落驻地,一排排的工匠正被拴在一条绳子上,一点点的向南走着,月氏族长的大帐处,狼王大旗正插在大帐门口迎风而动,赵无犹如一个雕像一样的正站在旗下。
大帐内庆王手里面正拿着两封信正在仔细的看着,两张信的内容是一致的,赵坚正坐在庆王的对面,眯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样。
庆王看了一遍以后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遗漏之后,才站起身来,把两封信扔进了旁边的火盆里面,庆王用手轻轻的拨动着火盆里面的木材,确定两封信燃烧已经燃烧殆尽后,才开口道:“哪封信先到?”
赵坚睁开眼睛说道:“鸽信,快了一天左右的时间,烨儿临走时有交代,让赵禄每日一查鸽房,赵禄收到鸽信一日后,赵福快马加鞭送的信才到,我破译了以后,才发现两封信的内容是一样的,也就明白了烨儿的意思。
“间”之道,情报的传输至关重要,烨儿从边关回来以后给我说起飞鸽传书一事时,我还以为他在贪玩,如今看来确实可行,再加上烨儿传授的密码之法,我白泽营信息传递一途可谓是无忧了。”
“那这雪嘉又是何人?”庆王问道。
“西齐礼部的一名小官员,在西齐时不慎得志,当年围齐之战,大皇子一月未曾攻破齐国都城,一直到我们镇北军去,灿儿以十六岁幼龄第一个爬上城头,从此灿儿“雏虎”之名可谓是威震天下,灿儿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肯定不会给大皇子好脸色看,应该还嘲讽了一番。大皇子可能觉得丢了脸面,等我镇北军离开后,大皇子居然屠了城,雪嘉一门二百多口惨遭灭族,只剩下其一人逃脱,后来被白泽营的人抓住,我觉得此人日后可能会有点用处,就让其去了劳苦营做了个账房,也算保其一命。”赵坚感叹道。
“像雪嘉这样跟大周有深仇大恨的人,二弟这些年救了多少个?”
赵坚嘿嘿一笑道:“大哥知道的,大皇子虽性情残暴,确不笨,岂会不懂斩草除根之道理,所以我也就救了两三个人而已。”
“那信上所说的事情你怎么看?会不会是雪嘉意图离间我庆王府和大周的关系?”庆王又问道。
赵坚想了一会后说道:“不可不妨,不过信上所说的事更加不可不妨,前些年烨儿误打误撞的策反了城中“蝙蝠”的一个联络点,我们才知道高家商队居然一直在为“蝙蝠”传递消息,按照烨儿的意思,真真假假的消息令镐京城至今不清楚我代洲城的虚实,如今灭吴之战一触即发,皇上又岂会对我赵家不有所顾忌,而且不需要他点头,只要他有这个意思,就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的来和我赵家作对,这种事情,皇上一直做得得心应手,又不是第一次了。”
庆王点了点头道:“对此,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要破此连横之计其实消息的传递至关重要,去北蛮的高家应该起联络北蛮之用。这一点我们已经失了先机,不过皇上不会想到区区一个多月的时间,北蛮已经后院起火,无暇南下。我会亲自前往巴剑府,断了自镐京至东北的信道,毕竟如今的世道,信使出事的几率还是蛮大的,白虎军萧家得不到皇上的虎符,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擅自出兵。”
“肖家一直对丰州垂涎已久,有时候人的欲望会冲昏人的头脑,我回去后会去我女儿家住上一段时间,毕竟我女儿诞下幼子,我也该去看看了,代州城就让灿儿镇守一段时间吧!”庆王笑着说道。
赵坚也跟着笑了笑,侄女赵英的家正是丰州廖家,庆王的亲临,会使东北虎趴在那里不敢异动的。”
“那烨儿呢?毕竟他是这一切的导火索,是不是……”赵坚问道。
“那两封信我仔细的读了两遍,也没发现其一丝的求救之意,烨儿你是知道的,既然已经猜测出了对方的阴谋,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见他吃过亏?再说赵福、罗天都跟着他,这三个人在一起……庆王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为谁担心。
“那灿儿呢?”赵坚又问道。
“南下的路,赵双已经帮其打通,他杀够了自然会回去,回去以后就让他镇守代州吧!也该顾顾家了,三十多岁连个孩子都没有,像什么话?”
庆王说完后又感叹道:“如今的北蛮已经乱如一盘散沙,正是各个击破的好时机啊!如今撤军总是心有不甘啊!”